“你剛才跟我說，你的主業一直是送快遞？”
戚妄塵聞言輕笑出了聲，在心下饒有興趣的想著，小東西這幾年不見竟然有幾分傲嬌，嘴上故作陰陽怪氣的話語，卻悠悠然飄了出來：
“哦，怪不得……”
金程邑此刻早已回過了頭，似乎被樹上什麼東西給吸引了注意，奈何那好玩的東西在樹枝上很高的地方，以他們的身高夠的都費勁，他隻能踮著腳尖，高舉著手全神貫注。
“什麼？”
而戚妄塵說話的時候，金程邑還在專心致誌的研究著頭頂的樹枝，完全放鬆下的腦子慢了半拍，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清她說的什麼，就聽他條件反射的就跟著問。
可是回過頭去，同樣看著他的戚妄塵，卻一臉深意的笑而不語。
金程邑微微歪頭，衝她表示了疑惑，可卻並沒有什麼回應，得到的依舊是那份熟悉的惡趣味滿滿的笑，察覺到有什麼不對，他在腦袋裏檢索起剛剛的對話。
噢，那麼以下，目測又該國際慣例了。
五，四，三，二，一——
“我去！戚什麼玩意兒你再說一個試試！”
空氣裏靜默了幾秒，瞬間從她話裏反應過來的金程邑，終於慢半拍的炸毛了，在原地跳後了半步指著她，滿臉認真且不服氣的衝著她大喊：
“我那是小麥黑！健康的膚色！你再說我踹你了啊！”
“哈哈哈哈——”
這麼多年下來，這兩個幼稚的家夥，還真是跟以前一點都沒變。
幾分鍾後，正在他們笑鬧的時候，金程邑的手機卻突然響了，他接了起來簡單的應了幾句，大抵是“馬上回去”之類的，在掛掉以後，迎上的卻是戚妄塵疑惑的視線：
“你要回哪？”
金程邑掛斷電話後，一邊低頭在手機屏幕上劃劃點點，一邊隨口應道：
“回家。”
噢，融洽的氣氛，因為一個電話被突兀打回原形，擺在麵前的情況很明顯，雖然他們還是以前的他們，但是生活的環境有沒有不同，卻好像沒有跟著人不變。
以及這麼一個壞人，和無關緊要的正常人，要怎麼交談的問題。
“你家在哪？”
戚妄塵從背靠的大樹幹上直起身子，來回左右活動了下有些發酸的脖子，看著金程邑低頭擺弄手機的專注，眉頭卻微不可見的皺了下。
“南區。”
南區，H市的市區以南中心處，最接近市中心的地帶，據她所知，在那裏隻有一處中高檔的小區，在寸土寸金的H市，能住在那裏的住戶非富即貴。
“誰給你打的電話？”
身邊的氣氛，因為笑鬧過後的沉默，而突兀的顯得有些尷尬，在戚妄塵出聲的半分鍾之後，才聽見金程邑淡淡的聲音：
“朋友。”
變化大得令人接受無能，這語氣裏有最開始的陌生。
雖然金程邑態度看起來很突兀，但簡單來說其實也沒有任何問題，畢竟玩笑歸玩笑，在他今天道過了當年的歉，人情也搞定了以後，他們之間也就沒有關係了。
噢，真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