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個普通人,如果知道了這樣的事,還能心平氣和的和她說話,就已經算得上很不錯了。
她還有自知之明。
“欠你的,我會還。”
說完這一句,本來是來叫她去上學的金程邑,麵無表情的轉身離開。
他身後的戚妄塵,則是側身抱著手臂靠在門口,看著他的背影慢慢走遠,笑得一臉張揚,絲毫看不出感傷,他不說她還差點忘了,她呀……
那次可是為了救被壞學生欺負的他,才會弄丟外套的,而挨罵那天又恰好在他的眼前,就是那天他回學校之前,沒有前幾天的事。
下著雨的傍晚,天總是黑的特別早。
記得那天當時才下午五點,天就已經差不多黑了下去,隻能隱隱約約的看見前路。
稀稀拉拉的小雨,已經整整下了一天,空氣中滿是雨水混合著青草泥土的味道,下班的下班放學的放學,外麵的行人紛紛回家去了,整條街道靜的出奇。
然而就在一處偏僻的小巷,背對著出口的角落裏……
卻還是能聽見“乒乒乓乓”的悶聲敲打聲,以及一陣陣粗鄙的不堪入耳的叫罵,想必住在附近居民樓低樓層的人們,想要聽個細節完全不成問題。
“哎喲嗬!聽說你不是那老不死的兒子嗎?身上怎麼就這麼點錢!”
“就是就是!難不成你還想私藏?”
“膽子還挺大的嘛哈哈哈!”
因為小區的物業交接問題,導致最後這片臨巷而建的低檔小區,成了無人要無人接無人管的三五廢棄地帶,因為沒人重視,所以這一帶的治安也比較差。
就算是大白天的,有三五個不務正業的小混混,結伴要錢的事也隨處可見。
就更別提現在的晚上。
“什麼?連這點錢都不舍的借!兄弟們給我打!”
隻聽一聲大喊,是一個年輕男人充滿狠意,在聽到了什麼之後勃然大怒的聲音。
而那天被他們圍堵的那個人,正是往家走著的金程邑,手機已經被他們搶走,而對方人數又是他的十幾倍,眼見反抗不成,眼底蒙上一層絕望。
他沒想過呼救,那東西根本就不會有用。
雙手緊緊地抱著頭,年少的金程邑在心底默數著,過了多少秒拳頭會落在那上麵,卻沒想到在下一秒的身邊,那些人的叫罵,會突然被一聲輕佻的口哨聲,給取而代之……
“小子,爺救了你可要以身相許!”
加上透過雨絲飛過來的斜眼,那麼邪佞囂張,卻又好像理所當然,其實那個人才更像是小混混吧?當時的金程邑完全愣在了原地。
一手隨意的甩掉,肩上單肩挎著的書包,那個人笑的就像雨夜裏的星星一樣,很顯眼,但是不會晃眼。
“這人以後都歸爺護了,仨數!給大爺我有滾多遠滾多遠!”
用了不到五分鍾,剛才還在那耀武揚威張牙舞爪的小混混們,全都橫七豎八躺在地上,捂著自己身體上或扭曲或青腫的部位,驚恐的看向頭頂。
要說他們這也是倒了八輩子黴,恰好趕上放學路過的戚妄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