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藍天,綠樹成蔭,好吧,有點誇張了。
這周圍的環境很好,沒有城市裏的喧囂,像是哪個深山裏的旅遊景區,卻又要比起它們更肅靜上,不知幾十幾百或者無數倍。
小鳥依舊跳躍在天空中,嘰嘰喳喳的唱著自認為好聽的歌,而調皮的蜻蜓,偶爾也會大發玩心的落到你的鼻子上歇腳,也許還會順便上個廁所。
大瀑布下的小河裏,那些各種各樣的魚,都不知道有多肥。
除了魚一點也不好吃的問題,整個山穀放眼望去,就像一個人間天堂。
而就在這幅美的像畫一樣的景色中,卻在那條瀑布前的大河旁,被一個人影給壞了風景,瘦不拉幾的身體被黑衣包裹著,破壞著入目一片翠綠。
看起來也就不過六七歲,露出一張小-臉,肆無忌憚的吸收著天上的紫外線。
目前除了小不點紮在腦後,兔尾巴大小的頭發撮,以及在孩童時期,不管男女可能都有的濃密睫毛以外,沒有能證明她是個女孩的證據,而此時她正站在原地——
有些費力的用雙手舉著一塊,比她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大石頭。
臉上是滿滿的不服氣,卻很專注。
隻是偶爾在累了的時候,抬頭看一眼萬裏無雲的天空緩上一口氣,然後用這口氣,大人似得狠狠地瞪一眼身後,再轉回頭繼續定在原地。
“看什麼看,我這可沒有牛肉餡餅。”
一道悠閑滿滿的男聲輕笑,溫潤如玉卻是塊黑玉。
“人生總是會在不一樣的地方,給你冒出來不一樣的驚喜,或許是上帝為了幫你飛升,才照著你屁-股踹一腳,也可能是你走到了上帝的廁所裏。”
竹椅上黑色的西褲,白襯衫和半框的金絲眼鏡,以及輕鬆的帶笑聲音。
“你不是在活著,就是在玩RPG遊戲,沒檔存沒援兵沒有逆天神器,錯了就是錯了,死了就是死了,沒有重來,隻會自動銷毀。”
陽光晃得看不清人臉,隻有一個竹椅上模模糊糊的輪廓,他在那慢悠悠的念著什麼。
故作高深沒感覺到,到有一種精神病的既視感。
“養成的時候不好好努力,到最後數值不夠死掉,也不會有人費時間給你憐惜,所以別給我偷懶,再舉高點,別晃,手伸直,腿蹲下。”
明明語氣沒有加重,但是卻帶上一種莫名的壓迫氣息,似乎聽得出話語的主人,眼神正在緊緊鎖向自己,隻因為其中加深了淡淡的笑意。
“還有三個小時中午,你就可以放下石頭了,最晚太陽下山,把瀑布上所有石頭都扛過來。”
而直到男人突然站起身子,才讓人發覺或許他的年紀,和不遠處那個小不點差了太多,他抻懶腰的陰影直接被拉長到河裏,低沉的嗓音清潤透著儒雅。
“今天石頭總共放下四次,午飯取消,記得帶回來一隻野鹿加餐。”
不過卻毫不留情,當然不是對自己。
保守來說至少有二十幾歲,男人輕輕挑起一側的眉,在統統說完這一切以後,才帶著輕笑微微轉頭過去,看向河旁的小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