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大步向前，臉黑的像是沒有暈開的墨。蘇泠跟在他身後默默不語，被他拉著的手腕已漸漸泛了紅。
“你放開我，你聽見沒有，東方殤！”蘇泠吃痛的嚷出了他的名字，東方殤才如夢初醒一般鬆開了手，見那刺目的紅痕，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蘇泠揉著已經慘不忍睹的手腕，輕吹著，抬眼看他，“說吧，你拉我出來究竟要幹嘛。”
“李莞瑤把你叫出來，我不放心。”
“嗬，”蘇泠輕笑，“東方大少爺有什麼放不放心的，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
“阿泠，你果然，沒有失憶。”
“當然，你以為失憶是那麼容易的，不過，如果我當年再被撞的狠一點，倒是有這種可能。”
蘇泠笑的妖嬈，宛如暗夜中的精靈，魅惑人心。可東方殤見她這麼笑，心裏卻是異常疼痛。
“阿泠，”東方殤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說吧，吞吞吐吐可不像你的作風。”
的確，優柔寡斷不是商場上被譽為“冷麵閻王”的東方殤。
兩個人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一個在海邊開的酒吧。
“很久沒有來這裏了，不進去坐坐。”蘇泠站在門口感歎。
“好。”
“一杯血腥瑪麗。”蘇泠打了個響指，換來調酒師。但東方殤皺緊了眉頭。蘇泠撇了他一眼，“這麼多年過去了，是個人都會變的，我記得你還是愛喝威士忌的吧，這會就我請客。”說著，她又讓調酒師拿來了一瓶威士忌。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東方殤的心再次如針紮般疼痛。
“你知道嗎，這幾年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來一杯血腥瑪麗，剛開始還會受不了，可是這東西，會上癮啊。”說著，她又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根煙，剛要點上，就被東方殤奪了過來。他的臉陰沉的像是不會散去的烏雲，“什麼時候。”
蘇泠笑了，歪頭看著他：“手術之後，一直很想試試，可是眼睛瞎了，自己動手容易受傷，我可不想爸媽為我擔心。話說回來，你在這擔心個毛線。”
東方殤努力的使自己冷靜下來，“難道你這樣他們就不會擔心了嗎。”
“放心，酒是在夜裏喝的，蘇奕教我調的，煙是在我自己房間抽的，我可是開著窗戶的。”蘇泠漫不經心的喝著血腥瑪麗。”
“你變了，蘇泠。”東方殤沉默良久，吐出了這句話。
“我來這裏可不是和你嘮嗑的，”蘇泠語氣突然變得尖銳，“有什麼話就直說，你隻剩下這一杯酒的時間，我喝完可就不會再聽你說了。”說完，還示意性的晃了晃酒杯。
“阿泠，”東方殤語氣中帶著祈求，“我們真的不能回到原來了嗎。”
“杯子碎了，即便粘補的再好，還是會有裂縫的。”蘇泠視線又不知飄到哪裏，並沒有直接回答他這個問題。
“可……”東方殤話還沒說完，蘇泠卻打斷了他，“一杯酒的時間到了，談話就此為止。我要回去了。”往吧台上放了錢就轉身離去。
東方殤看著她的背影久久沒有說話，放在他手邊的酒一口未動，直到公司打來的電話。
他看著威士忌，一飲而盡。“蘇泠，你說的沒錯，我也不再愛喝威士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