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看了我許久,才又說:“林北,我姑父找你沒什麼惡意,你不用這麼排斥。”
“是嗎?他現在還能對我有什麼惡意啊?”我看著陳遠嗤笑了一聲,說道:“要見我,讓他自己來找我啊。”
說完,我便要回房裏。見我要走,陳遠連忙又將我拉住了,說道:“林北,你等一下,我給我姑父打個電話,行吧?”
我看著陳遠愣了片刻,隨即也站住了腳,點了點頭,說道:“行啊,你打吧。”
其實我也挺想知道祁遠山找我到底有什麼目的,但是又打心底的對這個人很排斥。當初祁遠山可是沒有給我任何的機會,十分強硬的就要拆散我跟舒書彤。
陳遠掏出電話,給祁遠山撥了過去,說了兩句之後,陳遠又將電話交到我的手裏,說道:“林北,我姑父讓你接電話。”
我遲疑了一下,從陳遠的手裏拿過手機,說道:“我是林北,祁副書記,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我聽著呢。”
那邊祁遠山說道:“想跟你談談,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時間,如果有空的話,我們可以見個麵,有些東西當麵談比較好。”
祁遠山說話的時候,咳嗽了兩聲,他沒把話說清楚,但我確實聽出意思來了。他要跟我說的事情在電話裏麵不太方便,所以要當麵講,指不定我跟他現在通的電話都被監聽了。
我沉默了片刻,沉聲說道:“行,我現在有時間,我們在哪見?”
“你跟著陳遠,他會帶你過來。”祁遠山說道。
我想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說道:“行,那就這樣吧,待會見。”
說完我將電話掛斷,把手機交到陳遠的手裏說道:“等一下,我跟我姐她們說一聲,跟你過去。”
跟顏姐她們交待了一聲,我便跟著陳遠駕車前往跟祁遠山見麵。陳遠帶我到的地方是在臨河市郊外一棟很偏僻的別墅,我繞了很多路,才到了地方。
在別墅的正前方有一處不大的魚塘,祁遠山正坐在那釣著魚。看到我跟陳遠過來,祁遠山朝我們招了招手。
待我們走近的時候,祁遠山看了我一眼,朝旁邊的釣具挑了挑下巴,淡笑著問道:“會嗎?”
陳遠帶我過來,也沒有多待,直接就走開了,魚塘旁邊就剩下我跟祁遠山兩個人。我點了支煙,坐了下來,也不搭話,直接拿過釣具,開始操作。
釣魚這種事情,以前我也沒少做,這玩意要說技術,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主要還是看耐心,沒有耐心的人是玩不了這種事情的。
將釣具支好,我吐著煙圈,看著祁遠山問道:“祁書記,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啊?你這大忙人,還有這種閑工夫?”
“人民的公仆還不允許休假了啊?”祁遠山看著我笑了笑,回道。
我笑了笑,回道:“倒也是,傳說中五年就休息了十來天的祁書記是該好好歇息歇息了。”
祁遠山也聽出了我這話裏麵的調侃,不過他似乎也並不在意,看著我笑道:“你從哪得到的消息,這段時間你不應該是在澳門嗎?”
“人在澳門,心在臨河嘛。”我笑道。
這時,我的魚竿突然抖動了起來,魚上鉤了。我連忙提起魚竿,收線,把魚給撈上來之後,我朝祁遠山,笑了笑道:“看來今天運氣還不錯。”
“是挺不錯的,你看我在這坐了大半個小時了,也沒見魚上鉤,你這剛來,就釣到魚了。”祁遠山說道。
“可能是心態有些浮躁吧,不過你在官場上待了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不至於吧。”我將釣具再次支好,又點了一支煙,說道。
祁遠山長出了一口氣,沉默了一會,道:“倒不是這個原因,活了大半輩子了,也知道有些事情該來的遲早會來,我早就做好準備了。我出事了,倒是不要緊,隻是彤彤一個人在法國,我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聽到祁遠山這話,我心裏不由的一顫。
我盯著他,沒有搭話。祁遠山朝我這邊笑了笑,又說:“你煙癮挺大啊,給我來一支吧。”
我愣了一下,盯著他問道:“你也抽?”
“以前抽,後來彤彤聞不了煙味,我就戒了。”祁遠山說道。
戒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一點我能夠深刻體會的到,這玩意是一種習慣,一旦什麼時候斷了,短時間就會異常的焦慮,什麼工作都做不好,腦子都完全是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