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濃重的血腥味,讓我一時間慌神了。味道是從浴室傳出來的,許墨她……!
“在廁所!”我大喊一聲,連忙踹開了反鎖的廁所門。衝了進去!
浴室的浴缸裏麵,許墨躺在裏麵,裏麵放滿了溫水,已經染紅了,許墨的臉色蒼白如紙。看著她這樣,我的心不由地一痛,連忙跑上前去,將許墨的手給拿了出來。
在她的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口子,鮮血正在快速地湧出來。我一邊用毛巾給她的手綁起來,一邊朝已經傻眼的舒書彤跟前台小姐喊道:“趕緊打急救電話!傻愣著幹嘛?快點!”
我知道,許墨是真的想自殺。如果隻是割腕的話,自殺的幾率是很低的,因為自身會快速地結痂,堵住湧出鮮血的傷口,但是像她這樣將傷口放在溫水裏便不一樣了。
水溫會加速身體的血液流動,而且放在溫水中的傷口也不會愈合,失血過多會直接導致死亡。
我將許墨從浴池裏麵抱了出來,她的身子離開溫水之後,很快地就開始發涼。此時的她已經因為失血過多休克過去了,嘴唇青烏,打濕的頭發貼在蒼白的臉上,讓人不由地心生憐惜。
我抱著許墨,身子也有些顫抖起來,我低聲地在她耳邊說道:“許墨,你聽著,堅持住知道嗎?一定要堅持住,你不是一無所有,我還陪在你身邊。”
“堅持住,許墨。你不能就這麼走了,還欠我錢呢,你要是走了,錢誰還啊?”我緊緊握著拳頭在許墨的耳邊呢喃著。
許墨還有微弱的呼吸,我隻是希望她能夠聽到一點點我的話。希望她自己不要放棄,除此之外,我便什麼都做不了了。隻能等急救車過來。
舒書彤打完電話,蹲在一胖,握著許墨沒受傷的那隻手,說道:“墨姐,你還有我們呢。千萬要堅持,不要放棄。一切都會過去的,不會有事的。墨姐……墨姐……”
說著,舒書彤的身子已經顫抖起來,眼眶中的淚水不停地往外湧。
她很緊張,也很害怕。她看向許墨的眼神當中,出了擔憂,還有些許愧疚。
急救車沒過十分鍾就過來了,幾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抬著擔架跑了進來。我將手裏抱著的許墨交給醫生,醫生做了簡單的處理之後,便連忙將許墨抬上了急救車。
我跟舒書彤兩人趕忙跟了上去,坐在一旁,看著許墨蒼白的臉色。我心裏十分的緊張,直麵過死亡,我很清楚生命是有多脆弱,也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加的擔憂。
對許墨的感情很複雜,談不上愛,但也絕對超越了友誼。
急救車一路開往醫院,我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一般,在極度的緊張當中,我的腿不停地顫抖著。
將許墨送進了急救室,我跟舒書彤在外麵焦急地等待,舒書彤看著我問道:“林北,怎麼辦?墨姐她會不會……”
“不會的,不會的。”我連忙說道。
在外麵等了幾分鍾,一名醫生從急救室跑了出來,說道:“傷者家屬呢?需要簽字。”
許墨沒有家人,她從小就是孤兒,是被養父母收養的,現在去哪找她的家屬呢?我連忙跑上前說道:“我們是傷者的同學,可以代為簽字嗎?她是孤兒,沒有家屬。”
醫生看著我愣了一下,有些為難的說:“現在情況比較麻煩,如果沒有親屬簽字的話,萬一出了事…”
醫生講了一大堆,我心卻是低落到了穀底,我咬著牙,眼睛早已經泛紅了,我盯著醫生說道:“能先搶救嗎?這是一條人命!出什麼事,我來負責!”
“正如你所說的,這是一條人命,出了事你負責不了。”醫生為難的說道。
我正要爆粗口的時候,舒書彤突然打了一個電話出去,然後將手機遞到醫生的麵前說:“您先接個電話。”
醫生看著舒書彤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接過了電話。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接過電話之後,醫生臉色一振,朝舒書彤點了點頭,然後將手上的單子交到我的手上,說道:“好,你簽字吧。”
我刷刷地在單子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醫生連忙跑進了搶救室。醫院有血庫,治療的錢,我想都沒想,隻要需要,就去刷卡,我自己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錢。但是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隻要許墨能夠好過來,錢根本就不算個事。比起性命來,再多錢也不值一提!
得到消息的學校領導跟許墨的班主任也在最快時間內趕了過來,學校裏麵的那些謠言,這些老師自然也都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