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蓬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就算是莫晗,也做不到上麵的幾件事情。隻是人老成精,妖老也成精,朱天蓬沒有明說出來。
“那個人族丫頭,從赤熊族領地橫穿到青鳥領地時,打的就是先知的招牌,甚至身邊還有妖族護衛。以先知的神通廣大,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隻是先知開始就沒有過問,仿佛真的不知道一樣。可當她竊取了青鳥傳承之後,先知立馬就站出來表態,說她是假冒的,先知沒有派使者出來過。”
“這一切都太過於巧合,仿佛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但沒有人承認,有人懷疑也不敢說出來。或許你不明白先知在我們心中的地位,那就是一種信仰。”
莫晗望著朱天蓬眼中對妖族先知的狂熱,忽然問道:“信仰有沒有可能騙你們?”
“不,不可!”朱天蓬說到一半,卻忽然卡住,後麵的字怎麼也說不出來。他不是低階妖獸,也不是剛開化靈智的妖獸,他已經有了自己獨立的思維,有了自己獨立的思想。
當莫晗沒有說起這個問題的時候,所有的慣性思維,令他們不會想到這裏。可當有人提起的時候,這個想法就如春天土裏的小草,無法抑製的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你見過先知嗎?你認識先知嗎?先知幫過你嗎?”
莫晗一連串的問題,如炮彈般轟擊在朱天蓬的腦海裏麵,令朱天蓬措手不及。
朱天蓬從一生下來就沒有見過先知,也不認識先知,先知更沒有幫過他。但從他生下來,就被灌輸了思想,要尊敬先知,要聽從先知,要以先知為信仰。因為先知不會害妖族,因為先知不會威脅到妖族,因為……
有無數的理由,有無數的人,有無數的話語都告訴朱天蓬,先知是對的額,先知不會錯的,先知是萬能的。
朱天蓬望著莫晗清秀的臉龐,忽然覺得這個世界是不是有問題,是不是開始扭曲,是不是哪裏出現了問題。
恍然朱天蓬聽到在自己的腦海深處,似乎有什麼開始崩塌,轟隆隆的巨響震的他腦袋生疼,震的他靈魂顫抖。
莫晗望著發愣的朱天蓬,仿佛看到了朱天蓬內心深處的世界,隻是從他們開始針對蕭凝的時候,他們就注定是敵人。
一顆赤子之心最怕的是受到傷害,最不怕的也是受到傷害。莫晗不知道朱天蓬是哪一種,但此時明顯不是讓朱天蓬沉淪下去的時候
莫晗一巴掌拍在朱天蓬腦袋上:“現在不是你發愣的時間,如果你也隻知道這麼一點,那麼你可以想想你準備怎麼死了。小爺不會留一個傷害了我朋友,還對我沒有任何幫助的人。”
朱天蓬渾身一個激靈,望著莫晗的眼中充滿恐懼。他沒有想到,莫晗年紀輕輕不但修為高深,就連一張嘴也如此厲害。短短片刻間竟令他道心受損,差點沉淪。
“其他我的確知道的不多,但不久之前從人族大陸回來一隻妖,這隻妖據說是你那個朋友的手下。它回到妖族大陸,不知怎麼回事,竟然受了重傷。因為我對氣味非常敏感,故而循著它的足跡找去,最終沒有找到它,但卻找到一柄劍,這一柄劍被我放在族中,不知對你是否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