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1 / 2)

午後,微風輕輕吹拂著白色的窗紗,一縷陽光透漏進來,薑之在臉上蓋了本雜誌,是她順手從傅時霆書房抓來的。薑之懶洋洋地癱在美人椅上,這可是她這幾天拖老管家新買的,今天剛好派上用場了。她一向慵懶,平素無聊之時,就喜歡這樣天氣晴朗地理位置優越心情也愉悅的日子,浪費一大把一大把的時光。何不樂哉?

薑之閉著眼,漸漸來了睡意。模糊之間,昨夜喝醉後的片段忽然浮現在腦海。薑之猛然驚醒,伸手摸自己的嘴唇,昨…昨晚她強吻他了?按照傅時霆的個性,他怎麼會主動吻自己。想高中那會兒,b市一中有誰不知道傅時霆厭惡她至極,可自己倒貼吻他,按理也說不通啊。薑之越想越是疑惑,頓時睡意一下子都散了。

薑之蜷起腳,雙手環住雙腳,無意看見自己右腳踝處的藤蔓紋身,綴有妖嬈的紅玫瑰,這是她母親曾經有的紋身。薑之晃神想起自己母親曾經是個溫婉動人的書香女子,可後來性情大變,又每日以酒安眠,且最後當著她的麵自縊……想到昨天是她母親的忌日,心情便不禁下沉,像是把一個不善遊泳的人困在海裏,盡管她拚命掙紮,可四麵都是一望無際的海,她又該怎麼逃脫呢。薑之苦笑高估了自己,她曾以為自己偽裝久了,人情又怎樣,世故又如何,對她來說,不過爾爾。可每年的昨日,她該死的覺得自己有顆易碎的玻璃心。但她從不是個大度的人,特別是覺得自己格外的委屈,憑什麼要她承受夢魘的折磨,憑什麼要她母親成全他們的幸福生活,憑什麼就她是故事裏的反派角色。

叩叩。

“織織,少爺派來的專車來接你了。”

薑之晃過神來,應了一聲。然後站起來,走到櫥櫃前,打開才發現傅時霆竟給她準備了那麼多件晚禮服,而且似乎件件價格都不菲呢。不過這些都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她喜歡的風格。薑之挺納悶的,她有種古怪的想法,總覺得傅時霆好像很了解她。不過怎麼可能呐,想高中那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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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如是墨汁染了素縞,燈火霓虹,曹家大院前停了不少名貴的車子,想來都是些上流社會的成功人士。看來這次曹老花了不小的心思準備這次宴會。宴上,閃耀的燈光顯得底下雍容華貴的人,無不充滿著貪欲。氣派輝煌的設計,金光閃閃的裝飾,無不煊赫著奢華。陸陸續續地來了不少人,宴會上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雨夢,你爺爺這次舉辦宴會的目的…該不會是招孫女婿吧。”趙欣妍穿著寶藍色的晚禮服,妝化的倒也不濃,說話也算溫雅。

曹雨夢一副炫耀得意的樣子,故作平淡,笑笑說:“沒有啦,爺爺見我平時不怎麼交友,想讓我多交些朋友。”

“那這次宴會上可數你最出色了。你看那些人都看著我們這邊,肯定在看你了。”李茵茵附和道,比起曹雨夢和趙欣妍,她家也隻是小本生意而已。當然得和她們搞好關係了,說不定對自己父親的生意也有益處。

正當她們互拍馬屁的時候,飾有鏤空浮雕的大門被推開,這個女子俏生生地站在大廳的那端,她穿著玫瑰紅抹胸禮服,裙裾繡有蕾絲繡製的黑玫瑰,襯著她潤澤飽滿的唇色,如玉般白淨的皮膚,如脂溫潤,她是那番的嫵媚動人。而大廳裏男人們驚豔目光停在她的身上遲遲不肯移去,也有人驚慌,這不是她嗎!

“小姐,敢問我是否榮幸請你做我的女……”這位看起來挺紳士的男子竟敢上去搭訕,不過未等他話說完,就被一個女聲打斷。

“喲,這不是當年那個蔣大小姐嗎?”曹雨夢走近,譏諷地說。

薑之並未理會,繼續往大廳裏走,但曹雨夢突然抓住薑之的手,譏笑:“你以為自己還是那個可以為所欲為的蔣家女兒嗎?你爸早不要你了,現在他寶貝的女兒是蔣婷宜。當年你車禍撞了人,你爸可真鐵麵無私啊,把你送進警察局裏。想不到我們蔣婉之也有今天啊。”

“是呀,我可聽說她連高中都沒讀畢業呢。”李茵茵提高嗓音說道。

這話落下,果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大家都鄙夷地看著薑之。

薑之卻麵不改色,她不緊不慢地拿起一杯香檳,靜靜地聽著,好像他們討論的人不是她一樣。

曹雨夢氣急敗壞,緊抓著衣角,憑什麼她可以那麼從容,她又添油加醋地說道:“她當年狂追傅時霆,可是出了名的。可誰想傅時霆看都不看她一眼。”

趙欣妍裝著一副有修養的淑女形象,溫聲細語地說:“雨夢,你別怎麼說婉之,畢竟我們同學一場。”然後,故作好意,走到薑之旁邊,問道:“婉之,來這次宴會的人,都是有請帖的。你這幾年都未曾出現過,這請帖……”趙欣妍裝模作樣地有倒退了幾步,吃驚地看著薑之,說:“你該不會做了別人的……”

明白人都聽出了趙欣妍的意思,幾個家裏男人出軌的糟糠之妻,更是忿忿不平,對薑之更是議論紛紛。

“嗯,對。我做了富(傅)家太太。”薑之平淡地說。

“你怎麼會拆散別人的家庭……”趙欣妍一副很傷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