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毅不一會兒就寫了一頁曲子,他嘴裏還哼唱著。有時,他還讓夏歌清唱,自己盯著曲子,聽到與自己曲子不符的部分,對夏歌輕聲道:“你稍微停一下,我再把這裏改一下。”。自己沉思一下,然後用筆改著原來的曲子。
他不停地改,不停在初稿上寫寫畫畫。如此往複,知道自己滿意為止。夏歌的歌聲很純粹天然,唱歌時沒有任何專業技巧,這讓陳毅這個專業的人無比佩服,她的歌聲就是大自然的真情流露。他倆在唱歌改曲的過程中越來越默契,到後來彼此隻用眼神交流,隻要一個眼神,便互通心意。
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他才感覺那首曲子基本滿意,他拿著那張改了很多遍曲子的紙,那張紙幾乎沒有一塊空白的地方,有些地方都要寫破了。他低著頭,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張曲譜,沉思式地走向鋼琴,他邁的步子很穩,那腳上就像綁著重石。陳毅回憶著夏歌的清脆的歌聲,想著這首曲子哪裏還有不完美的地方,老是覺得哪裏不合適。
他對音樂的敬仰在此時此刻表現淋漓盡致,有著對音樂的無比認真的態度,夏歌看著這個平時陽光的大男孩,居然做起事來一點都不馬虎,而且一絲不苟的神情任那個女孩看了都會動心的。他走到了鋼琴的時間,對於一邊的夏歌來說,仿佛一個世紀那麼長,但是夏歌多麼希望時間過得在漫長一些,甚至時間不再流淌,定格在那一分那一秒。
他走到了鋼琴邊上,將鋼琴旁邊的椅子輕輕拉到自己合適的位置上,此間他的眼睛從未離開曲譜,而且眉頭緊鎖,若有所思,嘴裏往複哼唱。他始終感覺自己寫的曲子還是哪裏不夠好,夏歌婉轉的歌聲在腦子裏變成了單曲循環……
他正要往板凳上坐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什麼,興奮地站了起來,大跨步地走到了剛剛的地方,從桌子上撿起筆,那速度快到人都無法察覺,躬下腰在那張曲譜上添了幾筆。他感覺這樣才是對夏歌的美妙歌聲最唯美的詮釋。然後邁著輕快的步伐,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那笑容治愈人心,人間的那些不堪絲毫影響不了他心裏的清澈。
雖然與他相處的時間很短,但是夏歌還是能感受到他平時是個不易興奮的人,像現在這個樣子實屬罕見,對音樂無比癡狂與熱愛。
這次他走到鋼琴,很快坐在椅子上,滿意將他剛剛改好曲譜放在歌譜架上,雙手放在琴鍵上,手指按動著琴鍵,黑白鍵隨著他的手指起起伏伏,歡快蹦躍。流水在隨著手指自由流出,期間它碰到了河床裏的沙子回蕩輕音,它遇見大青石奔騰激蕩,它一路狂奔,載歌載舞,到了懸崖一瀉千裏。他時不時地看著夏歌,每當他倆的目光相交時,陳毅要麼低頭看看琴鍵,要麼躲閃式地看看曲譜。但是自己的臉頰的顏色出賣了自己,用秋楓櫻桃紅做比在恰當不過了。那歌聲回蕩在陳毅的心頭,那唱歌時的一顰一笑刻在他的記憶。
他如此沉醉於他自己的音樂,音樂令他著迷。他演奏完這首夏歌給的靈感的曲子,微微一笑看向夏歌,彎彎的眼眸裏有說不清道不盡的情感。他對夏歌說:“這首曲子是我根據你唱的改編的。你看看如何,是不是你想要的風格?”
沁婷撓了撓後腦勺,讚賞地說:“好聽——好聽。其實,我剛剛就是瞎唱的。”說完害羞地底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