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楊家門口,林霂就感覺到一陣煞氣。楊家整棟房子都被圍在黑霧裏,那些黑霧毫無規律,張牙舞爪的盤踞在一起,看起十分不詳。
嘖嘖,這楊老板麻煩不小啊。
老李領著林霂往裏走。一進楊家的院子,林霂就被別墅前的噴泉吸引。這個噴泉不大,但修得格外精致,噴起得水柱在陽光下燁燁生輝,很是好看。
林霂隻多看了幾眼,腳步不停,進了楊家別墅。
楊家的別墅從外麵看著黑霧翻滾的,進到了裏麵倒是什麼也沒看見。屋子裏幹淨寬敞,牆上掛著名畫,角落的博古架上的古董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林霂眼睛一掃,略略打量,發現這客廳裏擺的是個風水局。
楊老板名叫楊正祥,家裏做的煤礦生意。一見到林霂,他就迎了出來,看上去很是熱情。他一邊把人往沙發領,一邊讓人給林霂上茶。
“大師請坐。”楊正祥親自將茶遞給林霂,看那架勢,恨不得喂給林霂喝。
他看林霂接了茶,才有些激動的說:“當日多虧大師指點,還送了我個銅錢,不然我可就完了!”
原來楊正祥那天對林霂說的話本來是不怎麼上心的,但還是鬼使神差的帶著妻子去做了個全身檢查。這一查之下才知道,原來妻子已經懷孕一個月了。想起林霂說的話,楊正祥驚訝了。
楊太太也很驚訝,她身體不好很難受孕,先前流過兩次產更是傷了根本。這兩個月生理期沒來,她本以為是經期紊亂,就沒有在意,反正她經常這樣,誰成想居然是懷了小寶寶了。
驚訝過後就是巨大的歡喜,她丈夫已經四十幾歲,自己也三十好幾了,膝下卻一個孩子都沒有,這讓她們怎麼能不高興呢。
楊太太問楊正祥怎麼會突然叫她做體檢,是不是知道她懷孕了。楊正祥隻說是高人指點,讓妻子好好養胎,沒有多說。
如果單單是這一件事,楊正祥還不會對林霂那麼熱情,萬一是巧合呢。可就在第二天,楊正祥在自己礦上出了意外。
那天他好端端的走在礦上視察,突然像是被人推了一把掉進了礦井。那個礦井早就廢棄了,裏麵是沒過腰身的積水。
楊正祥掉進這裏麵,按理說是怎麼也淹不死。可不知道為什麼,他老是踩不到實地,好像礦井裏的水深不可測,還真就差點把他給淹死了。
他在水裏掙紮的時候,上麵的人像是突然反應過來,連忙搭上梯子去拉他。他抓著對方的手,卻怎麼也爬不上去,他感覺有什麼東西纏著自己的腳。可這隻是個積了水的廢礦井,不可能有水草之類的東西。
他往下一看,差點沒嚇個魂飛魄散,水下的分明是個人形黑影!楊正祥連忙蹬腿,可那黑影拽得緊,他根本掙紮不出來。正無計可施的時候,他身上突然閃過一道金光,光芒衝入水下,正好打在黑影上。黑影尖嘯一聲鬆了手,他才得以逃出升天。
這事兒把他嚇得夠嗆。他明明記得剛剛身邊沒有一個人,是誰推的他?僅僅到腰部積水又為什麼會差點把他淹死?剛剛在水下那個拉住自己的黑影……
自己老眼昏花看錯了?不可能,腳脖子上傳來的劇痛可是真真切切的。他撩起褲腿一看,腳上是一個發黑的指印,手掌小,手指卻奇長。這分明不是人的手……
楊正祥渾身發冷,不敢再想。想到剛剛那道金光,他從身上找到了林霂給的那枚銅錢。此時,銅錢已經斷成了兩半,還有些焦黑……
林霂聽楊正祥說到這裏,心說怪不得對方這麼熱情,一口一個大師的叫。
楊正祥說完便急急道:“大師,你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下姓林名霂,楊老板不要再大師大師的叫了,叫我小林就好。”林霂沒有急著回答,先糾正了一下稱呼,又問了個毫不相關的問題,“楊老板家裏的風水局是最近才擺上的吧?”
說的是個疑問句,語氣卻很肯定。
楊正祥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是的,昨天才擺上的。小林先生,有什麼問題嗎”
楊正祥可不敢直接叫小林。林霂看起來年齡雖小,可他知道天師從來不以年齡論大小。有些仙風道骨的老道還沒有一些年輕的天師厲害。畢竟修煉得越好,老得越慢,看起來越年輕。
所以就算林霂年紀小,他也不敢小看對方。再說了,他昨天從“安平app”上請的那個大師都說那枚銅錢很不錯,給他銅錢的人定然有些本事。
問他一個生意人怎麼知道這些的?還不是因為他有一個封建迷信的老父親。那個什麼app也是他父親告訴他的。
“沒問題,是個好局。”得到這樣的回答楊正祥稍稍鬆了口氣,小林先生回答了自己,那就是沒生氣。
他剛剛不好意思是有原因的,因為他請了別的天師。天師界的事他雖然了解的不多,但也知道同時請不同的天師解決同一件事是多麼失禮的事。這是對天師實力的不信任,簡直可以說是侮辱。有的天師遇見這種事甚至會直接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