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蓮上前繼續表演,李如燕退了回來,臉上帶著開心的笑,有點興奮,不知道是因為踹了齊玉江還是得到大家的喝彩而高興。
上午演出在圍觀村民們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結束,人群散開,黃皮皮一邊收拾各種用具一邊哼著歌,收拾到王嬋的麵前,看著她板著臉,立即愣了一下。
“師姐,今天很成功,你怎麼不開心?”
黃皮皮看著王嬋,有點不解。在李如燕家的演出是臨時的班子,現在算是黃家班第一次正式演出,作為黃家班的一員。演出很圓滿,無論如何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現在就連花青都笑得合不攏嘴,在一旁嘰嘰咋咋不斷說著剛才的精彩情形。
“我替你高興著呢。”王嬋低頭把嗩呐上的哨子拔下來收進一個小鐵盒,淡淡說著。
“替我高興,什麼意思?”黃皮皮皺著眉。
“黃家班是你的,現在看起來不擔心沒活幹。”王嬋隨口說道:“不替你高興替誰高興。”
“黃家班是大家的,要高興也是大家高興。”黃皮皮說著自己的想法。
“你是班主。”王嬋把班主兩個字說得很重。
“你要願意,我把班主讓給你。”黃皮皮脫口而出。
“真的。”王嬋停止動作,盯著黃皮皮的臉頰。
“當然,我 黃皮皮雖然不算什麼好人,但說話絕對算話。”黃皮皮很認真地說道:“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君子一言,駟馬、、、、、”
“算啦,我就是說說而已,黃家班畢竟姓黃。”王嬋擺了擺手,臉色緩和一點,露出淡淡的笑,看了一眼其他人:“我是真替你高興,黃家班有了她們不愁沒活。我隻是覺得我和我爹的傳統嗩呐似乎沒有什麼用了。”
“別呀。”黃皮皮急忙搖頭:“我還得依靠你和師傅呢,你們可是我最信任的人,其他人隻是臨時合作,說不定什麼時候離開,你們才重要。”
“真的?”王嬋再次很認真地問。
“我說過要養活你和師傅的。”黃皮皮也一臉認真,伸手指了一下天:“如果一句假話,天打、、、、、”
王嬋忽然伸手捂住黃皮皮的嘴,急忙說道:“誰讓你發誓啦。”
王嬋的舉動有點奇怪,立即引來其他人關注,她急忙鬆手,後退一步。
“師姐,你是相信我了?”黃皮皮臉上露出開心的笑。
“誰稀罕你養活。”王嬋嬌嗔地噘了噘嘴,扭身走到一邊。
午飯後,胡家很客氣的拿出工錢,還特意另外加了一些香煙,另外給王老爺子一箱酒,王老爺子笑得合不攏嘴,拍著酒連聲推辭:“這是大家的功勞,分了吧。”
“分什麼,是您應得的,黃皮皮是您的徒弟,孝敬您應該。”花蓮在一旁打趣,笑著說道:“要是將來做您的女婿,您就美著吧。”
“美。美。”老爺子眯著眼笑,不知道是酒美還是黃皮皮成為女婿美。
花家的幾個姐妹跟著笑,黃玉米等人卻沒有笑出來,黃皮皮和劉思思的事情他們很清楚,和王嬋根本想都別想。
王嬋瞪了瞪花家姐妹,倒也沒說什麼,和以往一樣冷著臉。
在紅圩村相鄰一個村,一戶人家祝壽的現場,觀看的人寥寥無幾,班頭老張冷著臉,懊惱地看著回來彙報的年輕徒弟:“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
“是的,警察被打發走,”年輕徒弟停頓一下,繼續說道:“好像有個姑娘還踹了警察一腳。”
“沒想到他們還真搞起了班子。”老張一臉不甘心。
“算了吧,長江後浪推前浪,也可能我們真的老了,聽我家兒媳婦說那邊真的很精彩。”一位老藝人輕聲說道:“說不定以後我們還得找他們混飯吃。”
“你什麼意思,不是說好了一起抵製他們的嗎。”老張盯著那位老藝人:“誰要是反悔就別怪我不客氣,以後的活沒得幹。”
“沒得幹又能怎麼樣。”另一位中年嗩呐手悶聲說道:“你看現在幹的活,雖然有工錢,但沒有人觀看,吹得沒勁,也對不起主家的錢,問心有愧,還不如不幹。”
“你又是什麼意思?”老張轉臉看著發牢騷的中年嗩呐手。
“什麼意思。老子今天不吹了。”
說著,那位嗩呐手提起嗩呐,直接離開。緊接著又有人站起身,也默默離開。
老張站在當場,微微發呆,一場活就這樣黃了,想起黃家班的事情,他感覺一陣無力。
黃家班的隊伍雖然剛組建,但就像他們年輕的歲月,充滿活力,勢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