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望一眼。”李淑萍笑了笑,眼睛同時掃視一下四周。
李如燕掂了掂香煙,有點輕,聽李淑萍話裏有話,好奇地打開,隻瞄了一眼,立即重新封好,扔進車裏。
“怎麼樣。”李淑萍看著李如燕震驚得變色的臉,笑了笑。
“全他媽是鈔票。”李如燕壓低聲音,震驚得她忍不住爆出粗口。
“先帶到我那裏,等黃玉米回來再處理。”李淑萍揮了揮手。
幾個人把後備箱的一些東西運到車裏,然後爬上去,車子啟動,李淑萍才鬆一口氣,臉上露出真正的喜悅:“回家了,不知道黃玉米能不能對付。”
“他呀,沒問題。”秦香輕輕哼了一聲:“就他那機靈勁,別人不頭大就不錯了。”
正如秦香說的那樣,還沒到招待所,在車上黃玉米就讓西門雪花頭大起來。
“你們招待所條件是廣運最好的嗎?”黃玉米倚在後排的座位上,慢聲慢語說著。
“是的。”西門雪花坐在他身邊,立即回答:“一切設施絲毫不亞於省城的賓館,你絕對放心,就連宵夜都是銀耳百合蓮子羹,或者人參燕窩。”
“是不是太浪費了點。”黃玉米話鋒一轉,轉得讓西門雪花明顯不適應。
“這、、、、、、”西門雪花不再鎮定,快速想著措辭。
她不明白,一個肆意收禮的領導,怎麼忽然提起鋪張浪費勤儉節約來。
“也不是經常有,隻是針對一些有貢獻的領導。”西門雪花總算找到理由,輕聲解釋:“為國家和人民做出貢獻,必要的時候放鬆一下,是我們這招待所的職責。”
理由冠冕堂皇,就連西門雪花自己都覺得滿意,但是黃玉米的下一句話又把她噎住了。
“我可不是什麼領導,隻是個是生意人。”
黃玉米說得慢悠悠的,等待著西門雪花的精彩反應。
西門雪花下意識擦了一下額頭,並沒有汗水,卻覺得有汗水沁出來。
這個人明明是領導,卻不能點破,他偏偏抓住浪費這個問題不放,真是豈有此理。可這種廢話她必須有個圓滿的解釋。這個人似乎摸不透,還得小心謹慎。
他也應該知道招待所已經明了他的身份,現在就是出難題考驗。
西門雪花心裏有點堵得慌,深吸一口氣,盡量安定心神,輕聲說道:“您是可以為我們廣運帶來財富的老板,自然也要特殊對待。”
黃玉米微微點頭,對這個答案似乎很滿意,沉默了一下,忽然又開口:“我喜歡水果和茶,有準備嗎?”
“有,當然有。”西門雪花謹慎了一些,沒有說什麼樣的水果和茶水,而是小心問:“您喜歡什麼樣的水果和茶。”
“這個嗎、、、、、、”黃玉米思索著,絞盡腦汁想起徐英豪說過的東西:“蛇果,我喜歡,還有山竹什麼的。茶,就雨前毛尖吧,嫩一點就行。”
“有,有。”西門雪花連聲答應。心裏暗暗嘀咕,媽的,都是極品貨,等會還要去大超市尋找。就這樣還談什麼浪費。
黃玉米幾句大起大落的話,把西門雪花折騰得夠嗆。
西門雪花暗暗不爽,黃玉米心中卻充滿得意,不把這些人折騰一番,他們閑著就會琢磨自己的身份。最好讓西門雪花等人四處奔走,自己也好脫身。
拐過兩條街,招待所很快就到,晚餐吃得比較早,剛剛九點多,許多人還沒有休息,黃玉米遠遠就看到黃皮皮和徐英豪在三號樓的花壇邊,黃皮皮雙手不斷比劃,似乎是在說打野兔的事情。徐英豪感興趣地在一旁哈哈大笑著。
黃玉米經過他們不遠處,立即加快腳步,進入一號樓的接待大廳。
“那個人好像熟悉。”黃皮皮眼睛很尖,看著黃玉米的背影,大聲叫起來。
“在哪?”徐英豪推了推眼鏡,順著黃皮皮的目光望過去。
“我看著怎麼像黃玉米。”黃皮皮和黃玉米一起長大,整天混在一起,無論黃玉米怎麼偽裝,一眼還是憑感覺就能看出來。
“不可能,你看花眼了。”徐英豪急忙搖頭:“他身邊那個是西門雪花,五朵金花的老大,一向眼高於頂,怎麼會和黃玉米在一起,再說,貴賓樓黃玉米哪有錢住。”
“說得也是,黃玉米那小子哪來的錢。”黃皮皮撓了撓頭:“就算有錢他也舍不得啊。”
徐英豪在一旁再次笑起來,笑得很溫和,臉上露出有點異樣的表情,似乎在看一場很熱鬧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