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媽的。”二禿子在村裏獨門獨戶,擤鼻不上牆的家夥,黃玉米對他也不客氣,要罵就罵。
“發什麼火啊。”二禿子摸了摸幾根毛的腦袋,還是咧著嘴,聲音放低,鬼鬼祟祟:“我還聽說你大白天打村長女兒的主意,那小丫頭白不白。”
二禿子的眼中露出看到狗打窩連起來的嘔心光芒,黃玉米呸了他一口:“呸,我日你閨女。”
“我連媳婦都沒有,哪來的閨女,要是有我送給你X。”二禿子笑得很不要臉,黃玉米上前幾步,用力踹了一腳。
以前在村裏,十幾歲的小孩子經常拿二禿子開心,黃玉米沒少踹他,但那時力氣不大,最近在勞改農場跟著鐵老頭訓練,不知不覺力氣大了幾倍,一腳踹在二禿子的屁股上,踹得二禿子狗吃屎地趴在路上。
“黃玉米,你個王八蛋,X你媽的。”
二禿子一翻身爬起來,大聲嚷著,向黃玉米衝過來,黃玉米隻有十五歲,個子卻已經長開,比他矮一點點而已。他張開雙臂直接壓過去,黃玉米毫不遲疑抬起一腳踢在二禿子的褲襠,二禿子彎下腰,罵聲變成痛苦的叫聲。
“二禿子,你什麼人不好得罪,得罪他幹什麼。”看著黃玉米扭頭離開的背影,路過看熱鬧的馬大爺對著二禿子一邊搖頭一邊說著:“黃玉米將來要成為村裏的禍害了,沒家教,黃大洋年輕的時候就這慫樣。”
馬大爺的話黃玉米聽不到,就算聽到也不會在乎,反正老子也進過大牢,算是見識過了,誰想欺負我都不行。
村子中間,圓滾滾的黃皮皮和五大三粗的二愣子站在路邊等著,見到黃玉米,兩個人一起圍過來,二愣子粗著嗓子:“玉米哥,你不是六個月嗎,還沒到期就出來啦。”
“你他媽希望我一直在勞改農場呆著嗎。”黃玉米用力在二愣子胸口擊打了一拳,他的力氣增長了,但二愣子還是像以往一樣一動不動,他一身蠻力,皮糙肉厚。
“二愣子就是不會說話,玉米出來了我們應該慶祝一下,還要為玉米哥報仇。”黃皮皮眯著眼,說得慷慨激昂,不過眼角還是四處掃了掃,害怕被家裏的大人聽見。
“報什麼仇?”二愣子一臉不解。黃皮皮抬手在他腦袋上彈了一下:“你豬腦袋,玉米這幾個月的牢白做啦,名聲不好,以後媳婦都不好找了。”
“他不是砍了李來福嗎,扯平。”二愣子還是一臉迷糊。
“他為什麼砍李來福?”黃皮皮引導著,一臉認真:“是因為李來福去瓜地想玉婷姐的心思,為什麼想玉婷姐的心思,是因為那天晚上在玉米家喝酒,為什麼喝酒,是因為玉米被抓進了派出所,為什麼進派出所,是因為偷看了夏翠蓮洗澡、、、、、、、”
“別說啦,太亂,你就說要幹什麼吧。”二愣子抬手打斷黃皮皮的話。
“那就要看玉米怎麼想。”黃皮皮側臉看著黃玉米。
“冤有頭債有主。”黃玉米說了一句評書裏的口頭禪,停頓了一下,要說頭應該是看了夏翠蓮,找她報仇,不太好辦,他忽然想起陽光下白花花身體和自己在勞改農場做過無數次的夢,心裏一陣熱乎,下不了手,要恨也恨那條大狼狗,對,大狼狗。黃玉米拍了一下大腿:“對啦,拿大狼狗開刀。”
“好,我早就看不慣那狗東西,村長那個傻兒子天天牽著它嚇人。”黃皮皮一臉深惡痛絕,緊接著露出點畏懼:“不過,那條狗比我們還要大,怎麼弄死它。”
“這個我慢慢想辦法,先回家,你們晚上在小河邊等我。”黃玉米向著兩個人擺了擺手,無論如何先回家,好久沒有吃到老媽做的飯,以前一直覺得不怎麼好吃,現在卻忽然特別想吃。
遠遠望見自己家那個有點破敗低矮的屋脊,黃玉米忽然一陣心虛,放慢腳步,拐了一個彎,一個亂草堆後麵忽然竄出一條大黑狗,呲牙咧嘴叫著,嚇得黃玉米差點蹦起來,慌忙躲向一旁。
狗並沒有繼續靠近,因為脖子裏係著一根鏈子,鏈子攥在一個人的手裏,順著手看上去,黃玉米看到了村長傻兒子那一臉傻笑和微微有點歪的鼻子。
看著那條可惡的大狼狗,黃玉米的鼻子氣得也要歪了,不過和傻子講不出理,狼狗也打不過,隻能自認倒黴。
“黃玉米,你去哪兒?”村長的傻兒子咧著嘴打招呼,雖有點傻,村裏的人他還是認識的。
“去你家。”黃玉米哼了一聲,冷著臉回答。
“去我家幹什麼?”傻子繼續問。
“x你、、、、、、、”黃玉米本來想說‘媽’,想起村長老婆臉上有點嘔心的癍,停頓一下,大聲叫道:“X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