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務之急,我哪有那麼多閑工夫來懲罰你?以後做事多動動腦子,想想前因後果,不要妄自尊大,更不要輕視皇甫二兄弟。他們不像你想象的那麼容易對付!還有那個沈玉兒,她可是害你吃過苦頭的人,你該不會好了傷疤忘了痛吧?”銅麵具男人似乎對薛尚書不時總會冒出的洋洋得意很是不爽,生怕薛尚書無端惹出麻煩。
“屬下怎麼會忘記!當日若不是那姓沈的女人來山洞搗亂,我也不會被迫‘死去’!都是她害我不能重見天日!”薛尚書咬牙切齒地道。他恨不得吃玉兒的肉,喝玉兒的血!
“知道就好,一切按我吩咐的行事,不準自作主張,不得藐視敵人!”銅麵具男人警告道。
“是,主人!”
“是,主人!”
父女二人倒是默契十足,異口同聲地應道。
銅麵具男人將眼光在薛家父女二人的身上來回遊移,沉思了半晌才接著道:“既然他們已有嫌隙,現在便是使用反間計的最佳時機。否則時間一久,兩人氣頭一過,他們勢必會看出破綻。為今之計,趁他們肝火正旺時,我們盡量把皇甫珞給拉過來。”
“拉皇甫珞?這恐怕有點兒冒險。他可是個正直不阿的人,根本不可能監守自盜、改旗易幟。”薛紫煙提醒道。
“先把他拉進來,之後就由不得他不聽話!”銅麵具男人的口氣突然變得陰狠起來,聽著讓人皮疙瘩都起來了。他見薛家父女似乎還有異議,遂加重口氣,命令道:“此事宜早不宜遲,薛紫煙聽令!”
“主人請吩咐。”薛紫煙麵對銅麵具男人時,她身上的女性色彩已然全部退卻,看起來比男人更幹練。想想瑾的處境還真是威脅,一直有這麼個善於偽裝的大壞人在身邊虎視眈眈。
銅麵具男人道:“你立刻去成王府一趟,力勸皇甫珞歸順我們,注意保持隱秘,千萬不要讓太子宮的人知道,最好是人任何人都不知道你去成王府。”
“屬下告退!”薛紫煙說罷,撩起先前摘下的黑紗重新套回頭上,將臉遮住,準備離開。
“且慢!”這次並不是銅麵具男人喊停,發號施令的人居然是那個在銅麵男人眼前顯得唯唯諾諾的男人——薛尚書!
銅麵具男人沒有作聲,隻是對著薛尚書眯了眯眼睛,看起來似乎不太高興。
暗自吞了口唾沫,薛尚書才鼓起勇氣在銅麵具男人的逼視下艱難地開口:“主人,這事是不是再考慮考慮?畢竟皇甫珞手握百萬雄兵,稍有不慎,我們就會變得很被動。”
銅麵具男人之前猶豫的也是這一點。他擔憂的是,軍權在握的珞在得知他們的目的之後會不會派兵鎮壓?珞或許不適合在朝堂上與人算手段玩計謀;然而,在用兵的問題上,冰瀚國無人可出其右。換言之,珞一天不加入他們的陣營,成功就一日不會親近他們。
多方考量之後,銅麵具男人毅然道:“無論用什麼辦法,皇甫珞必須站在我們這邊。我們需要他,也需要他手中的權力!”
“倘若他執意不從呢?”薛紫煙遲疑了,聽說皇甫珞並不是個好說服的男人。
“我說了,他必須加入我們!”銅麵具男人強調道,口氣中多有訓斥意味。
薛紫煙挨了一頓訓斥,隻能俯首帖耳的份兒:“屬下明白了。”
當天夜裏,天空沒有月亮,甚至連星星都沒有幾顆,四處黑漆漆的一片。
玉兒去了坤寧宮住,成王府便顯得冷清了許多。珞也不再挑燈夜戰,早早地睡下了。
突然,“咻”的一聲,一支飛鏢急速竄進珞的房內,發著刺眼的寒光。
“誰!”躺在榻上的珞敏銳的感受到四周異常的殺氣,反射性地一躍而起,飛身踢破窗戶出了房門。就在薛紫煙的怔愣中,珞的大手已經揪住了她的衣襟:“是你?”
“紫煙見過王爺!”薛紫煙還處在剛才的驚魂之中,聲音難免有些急促,還帶著不加掩飾的顫抖。她早就聽說皇甫珞武功蓋世,卻不想竟然這般出神入化。她自認武藝不俗,沒想到居然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便被皇甫珞給當場揪住!
珞還不及說話,外麵的侍衛就聞聲前來護駕了:“有刺客!”
“王爺,紫煙有要事稟告您。”薛紫煙生怕侍衛前來看見她,連忙輕聲對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