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天還不及放亮,一位黑紗罩麵的女子便快步進了酒樓。她進得大堂也不跟前來迎接的酒樓小二哆嗦,直接從袖中掏出一支木質發簪遞給小二。小二一看也不做聲,徑直領著她上了二樓最左邊的雅間。
“吱嘎”一聲,門開了,雅間內坐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男人通身著火紅的裝束,還以銅罩遮麵,身材比較魁梧;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座的另一人男人,他就是薛紫煙的父親薛尚書!奇怪,他不是前次已經燒死在山洞中血肉模糊了麼?緣何他還能出現在這裏?莫非是另有其人,隻不過與薛尚書同貌而已?
不過,當來人將麵上的黑紗摘下之時,答案便立即揭曉了。
“爹……”女子嬌滴滴的喚出聲,與此同時她利落的摘下臉上的麵紗。她不是薛紫煙,還能是誰?
薛尚書望了眼身旁的銅罩男人,似乎在詢問銅麵男人的意見。隻見得銅麵男人朝薛尚書點了點頭,薛尚書這才對自己女兒問道:“可有人跟蹤?”
薛紫煙轉頭探了一眼身後的房門。發現小二早已關了門離開,她這才快步走到薛尚書和銅麵男子身邊,回道:“沒有,女兒出來得早,不可能有尾巴跟過來。”
薛尚書正要開口,銅麵男人搶先發話了:“皇甫瑾不是那麼沒警覺的人,你在他眼皮子底下謀事,最好多長幾個心眼兒!”
銅麵男人的聲音很蒼勁有力、字正腔圓,還透著中年男人特有的沉穩和渾厚。以聲音猜測,他應該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薛紫煙恭敬地回道:“主人大可放心,現在皇甫瑾已經沒有閑工夫管其他,更不會花時間來搭理屬下。”
“他怎麼了?”銅麵男人的語調仍舊很平穩,沒有因為薛紫煙的好消息而變得激動或者得意。看來,這個銅麵男人是個遇事冷靜,胸有溝壑的狠角色。
薛紫煙的嘴角立即上翹,勾起了邪惡的弧度,一臉的得意之色:“主人所料不錯,皇甫珞才是他的致命弱點。”
“皇甫珞上當了?”銅麵男人的口氣終於有了一絲欣慰,當即嘲諷地道:“粗人一個,哪有什麼計謀!”
薛尚書聽聞銅麵男人的語氣開始有了得意,遂趁熱打鐵,急忙拍馬屁:“還是主人高見,皇甫瑾和皇甫珞兩個黃口小兒哪裏是主人您的對手?隻一個女人就讓他們自相殘殺了。”
“哈哈哈……”銅麵男人放聲大笑。
“嘿嘿嘿……”薛尚書一臉小人相,緊跟著銅麵男人笑了起來。不過,他的笑有些壓抑,畢竟是自己的上司麵前,他還是要保持低調,切不可蓋過了上司的光彩。
“哼!那兩個廢物,根本就無需花費主人太多心思,他們很快就會砍下對方的頭顱。嗬嗬嗬……”薛紫煙幸災樂禍地道。
正當薛尚書和薛紫煙父女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時,銅麵男人的笑聲戛然而止。
“住口!”銅麵男人很不滿薛家父女那副沾沾自喜的樣子,厲聲道:“隻有最愚蠢的人才會輕敵!”
“屬下知錯。”父女倆一臉菜色。
沉默了一會兒,銅麵男人才問道:“皇甫瑾和皇甫珞當真反目了?他們感情向來不錯,怎會突然之間反目成仇?這其中是否另有文章?”
薛紫煙不敢鬆懈,戰戰兢兢地道:“主人放心,他們之間早有裂縫,又愛上同一個女人,再加上主人您的周密計劃,由不得他們不相互猜忌。”
銅麵男人頷首,隨後又略微不安地問道:“柏陽國的那個番邦女似乎對皇甫瑾很中意,你盯緊了她,不能讓她出來壞事。若是皇甫瑾變了心,這場遊戲就不好玩兒了。”
薛紫煙唯唯諾諾地回道:“皇甫瑾心中隻有沈玉兒,他根本就不會多看鹿歌一眼。即便鹿歌再有意也不會得到他絲毫的注意。沈玉兒始終是皇甫瑾和皇甫珞兩兄弟矛盾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