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保住你的孩子,就必須聽從我的吩咐行事!”瑾沉聲道。這話聽上去像是在威脅,其實不然,瑾不是那種可以拿人家的小孩來做文章的缺德之人。他隻是想告訴陸蓉蓉現在能幫她保住孩子的人隻有他。他有理由相信陸蓉蓉已經成了別人手中的棋子,一旦利用完了保不定就會兔死狗烹。
陸蓉蓉一聽,情緒十分激動:“連你也用這一招?”
“連我?還有誰威脅過你?”瑾敏感地發現事情似乎還別有枝節,當即又問道:“是誰要挾你進宮壞事的?”
“其實你早就知道是誰。”陸蓉蓉半暗示地道。
“是誰?”他最討厭跟人打啞謎,所以口氣又開始有點兒不好了。
陸蓉蓉搖搖頭,眉眼之間盡是嘲諷:“堂堂太子,居然也這樣懦弱膽小?你心中明明有個清晰的答案,為何不敢直麵,非要等到別人告訴你?”
“他到底是誰?把你知道的統統告訴我。”瑾急切地道。
她說:“別忘了,誰才是你的勁敵?隻有你的勁敵才會不顧一切的去設法將你打倒。”
“我沒有勁敵!”他斬釘截鐵地道。他自負自傲,狂妄不羈,除了珞之外誰能稱得上他的勁敵?
一番心理掙紮之後,瑾轉身欲離開小木屋,腳步有些急促,仿佛一刻也呆不下去。也隻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更像是一個尋常人,一個有血有肉、有悲有喜的尋常人。也隻有在此刻,陸蓉蓉才不那麼怕他,因為他的危險度降低了許多。
“你怎麼不問了?是不敢問,還是不敢接受兄弟相爭,禍起蕭牆的事實?”陸蓉蓉不知道自己現在處於一種怎樣的心理狀態,隻是強烈的感覺到她不想讓他那麼快就離開。她還想和他聊聊。
“休得胡言!”瑾大喝一聲,銳利的目光狠狠地瞪向陸蓉蓉。
陸蓉蓉幸災樂禍地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你也有吃癟的時候!你不想聽,我偏要說。對!不錯!就是你那個手足親兄弟成王將我請到這兒來的,根本不用別人報信,他一直就知道我的落腳之處。我就是他對付你的一張王牌。”
“就憑你也敢自抬身價稱作王牌?”瑾輕蔑地道。對於陸蓉蓉,他已經夠寬大為懷了。如果她仍舊不思悔改、蓄意生事,他自然沒有了手軟的理由。
“瑾,你覺得我的出現會對你構不成任何威脅?那麼剛才那個搗蛋公主為何叫你一聲‘花心男’,還棄你而去?人家現在說不定正跟著成王摟摟抱抱地騎馬射箭呢。你心裏不酸嗎?哈哈哈!”陸蓉蓉終於逮到了瑾的痛處,使勁兒往上麵撒把鹽。
瑾確實擔心和玉兒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微妙關係就此崩塌。不過他相信自己有能力挽回這一切,更相信玉兒不是個好騙的女子。陸蓉蓉剛才的一席話,玉兒咋一聽或許會心生怨憤,但是時間一久她自會明白的。
他現在更在乎的是陸蓉蓉無禮的稱呼:“我的名豈是你能叫的?直呼太子名諱,你可仔細自己的項上人頭!”
“你現在不能把我怎麼著。如果我死了,成王更有理由說你毀滅證據,豈不更加坐實你的謀逆之罪?”陸蓉蓉有恃無恐地道。
“是麼?”瑾莫測高深地回了兩個字,棱角分明的臉上所有情緒驟然隱逝。
“當然。我就是成王對付你的一張致命王牌。”陸蓉蓉張狂地道。
“你連顆棋子都算不上,還敢妄稱王牌?你最好想清楚,我隻給你三天的時間。三日之後若再不招出幕後之人,我自有辦法對付你!”瑾看了陸蓉蓉一眼,給她下了最後通牒。
“我不是早告訴過你,成王就是幕後之人,你若不信我也是在無奈。”陸蓉蓉還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挺硬氣呢。
“警告你,最好不要詆毀成王,否則我現在就可以辦你!”瑾威脅道。
“你別一副假惺惺維護他的模樣,人家不領情。鬥都已經鬥上了,還假模假式的當人家是兄弟?不過,我倒是真想現在就看到結果,不知是你的手段高,還是他的刀子硬?這場博弈一定很精彩。”陸蓉蓉道。
“憑你的頭腦居然敢挑撥離間?成王身份尊貴,你若知輕重,最好不要去招惹他,更不要試圖誣陷,如果你還想保住你腹中胎兒!”瑾重重地落下一句話,轉身便走。
珞對家國天下的忠誠,瑾從來沒有懷疑過;珞對他這個兄長的感情,瑾也了然於心。要說珞心存不軌?他豈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