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該如何去想?”玉兒反問道。
瑾的臉色陡然一沉,滿口的失望:“就憑著這些猜測,你便認為瑾哥哥是個浪蕩公子?原來瑾哥哥在你心中的形象居然這般不堪。往日我對你的一腔心意,莫非在你心內已然蕩然無存?別人的片麵之詞也能在一夕之間摧毀你對我的所有信任?”
玉兒語帶激動地回道:“瑾哥哥似乎並非是一個敢做不敢當的男人,為何在這件事上竟然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你和陸蓉蓉的關係,玉兒管不著;不過你若這樣沒擔當,玉兒會看不起你!”
“你認為瑾哥哥沒有擔當?”瑾還從未被人這樣歧視過,心內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特別是麵對玉兒的質疑就更加讓他難以平靜。
玉兒無奈地一笑,甩袖對瑾道:“如果你肯擔當,就不要一個勁兒的否認自己和陸蓉蓉的關係。你之前的沉默難道不是默認?既已默認,現在又何須在我耳邊提及‘相信’二字?此時此刻,你要我相信你什麼?相信你對陸蓉蓉有情?還是相信你腳踏兩隻船?抑或相信你與陸蓉蓉之間隻是逢場作戲?”
“你的腦袋瓜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麼?我與她至始至終都不曾有關係!”瑾大聲吼道。
陸蓉蓉一聽瑾的話,當即惶恐不安地對玉兒道:“公主,瑾對您是真心的。他曾不止一次在蓉蓉耳邊提起發生在您身上的種種小事。憑著女人的直覺,蓉蓉明白瑾對公主您的情遠遠深過於我。即便此刻,他想留住的人仍舊是您,而不是我這個陪著他度過幾年時光的女人。蓉蓉真羨慕公主,隻有公主才是瑾心中最重要的人。”
羅蓉蓉的勸說簡直就是火上澆油,惹得瑾成了一頭發怒的雄獅,麵色極度猙獰地咆哮道:“陸蓉蓉!你當真以為本殿治不了你!”
陸蓉蓉嚇得立刻噤聲,一雙驚恐的眼眸浮上一層水汽,看上去楚楚可憐。
玉兒輕瞟了一眼陸蓉蓉,用著很不讚同的語氣對瑾道:“事到如今朝她撒氣有什麼用?瑾哥哥若真和她有瓜葛,就應該在人前人後給她應有的尊重和愛護。如若她所言不實,你們之間尚無牽連,瑾哥哥就該拿出可以戳穿她謊言的證據來說服於人。”
“一場無端的栽贓,你讓瑾哥哥何處去尋證據?”瑾動怒了,語氣止不住的不斷拔高。
珞受不了瑾對玉兒凶,隨即便以玉兒保護者的架勢用著最威嚴的語氣大聲朝瑾吼了回去:“皇甫瑾,注意你的態度!”
瑾似乎還沒有被人當麵連名帶姓的吼過,讓他聽著甚覺不順耳,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不再無波無浪。隻見得他劍眉倒豎,鷹目微眯,薄唇緊抿,胸口還不停的起伏著。
“珞,這不是你對兄長應該有的態度,更不是你對當朝太子應有的態度!”瑾斂了斂眉,嗓音冰冷。
不待珞回話,瑾森冷的目光掃過在場三人,成功讓陸蓉蓉變得規規矩矩,也讓玉兒臉上出現了些許的迷惑表情。陸蓉蓉怕瑾會惱羞成怒、大開殺戒,所以不得不安分,玉兒則是困惑於瑾臉上那股無法掩飾的怒氣到底所為何來?按說不管陸蓉蓉和他的關係如何,陸蓉蓉的出現應該不至於讓他反應失控才對。現在他反應如此激烈,難道還有別的隱情?玉兒在心裏猜測著所有關於陸蓉蓉的可能性,因而暫時無暇顧及在場其餘三人的動作舉止。
現下唯一能與瑾抗衡的人就是珞,珞既不會懼怕瑾,也不用再同往常那樣愛戴瑾。此刻,珞有無數個理由想要與瑾對抗,關於愛情,也關於社稷。
“你公然陷害於我,我還能當你是個兄長?你棄家國於不顧,勾結逆當,圖謀不軌,還配坐上‘太子’這個位置?”珞不甘示弱,回以同樣淩厲之語。
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兩兄弟都沒有再說話。兩人的目光相互交織,再暗自較勁兒。
屋內不再有聲音,連他們細微的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小小的木屋內溫度瞬間降至冰點,許是夜晚入寒的緣故,在一旁觀戰的玉兒和陸蓉蓉均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許久之後,瑾才沉聲向珞道:“你如何打聽到陸蓉蓉的落腳點?誰給你透的信兒?”
珞嗤哼一聲,不屑地道:“怎麼?你想找人報複?不要讓我更加的看不起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倘若你真想息事寧人,就不該玩暗度陳倉的戲碼。既然有膽子玩,就應該有膽子承擔後果。”
“我問你是誰透的風!”瑾喝斥道。也許此時他是真生氣了,否則也不會當眾麵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