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瞄了瞄四周數百雙盯著她的眼睛,腦中剛剛冒出的“偷溜”念頭迅即被扼殺在搖籃裏。嗚嗚,今天怎麼這麼倒黴?為何都沒有人站出來幫她說話?
她心想,還是瑾哥哥待她好。每每她被人打敗時,瑾哥哥總會像變魔術一樣快速地出現在她麵前,為她解決問題。可是今天瑾哥哥一聽到父皇母後說到指婚,他就一言不發靜靜地站在旁邊,他到底心中是個什麼想法兒呢?
嘿!對啊!瑾哥哥不是還沒點頭答應麼?玉兒猛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瓜子,感覺自己茅塞頓開呐!她當即在心裏得意洋洋地合計道:瑾哥哥是什麼人?他要強得很呢!他能同意倒插門兒?連尋常男子都不願意的事,身為一國儲君的瑾哥哥能同意?
“嗬嗬嗬……”玉兒沒留意到自己禁不住口地發出了像撿了金雞蛋一樣的賊笑。
她的笑讓周圍的人都感到莫名其妙。大家紛紛猜測她是不是腦子受了刺激,或者是聽說可以娶太子瑾,所以興奮得神誌不清了?
皇後好不容易才壓製住自己想要爆笑的衝動,沒想到剛才還鬼靈精的玉兒現在卻被繞得腦袋成了漿糊。話說,薑還是老的辣,小丫頭精靈歸精靈,可要說著彎彎繞,還是皇上更拿手呢。
不過令皇後不解的是,玉兒為什麼突然笑得那樣賊賊的?憑著直覺,皇後覺得玉兒的笑有點兒詭異。皇後將目光對準瑾,希望能夠從瑾身上了解得一些關於玉兒怪異舉動的解釋。
對著皇後探求的目光,瑾什麼都沒有說。他仍舊維持著一臉的平靜,隻是黝黑的眸子裏精明的目光不經意地閃了閃。
知己莫若母,皇後當然能從瑾那副波瀾不驚的臉上看出他對玉兒所抱有的絕對信心。
確定了瑾有足夠的信心,皇後才繼續跟玉兒打心理戰。她不解地問向玉兒:“玉丫頭,你想什麼呢?想得這麼高興?”
“沒、沒什麼!”玉兒發射性地道。
皇後趁熱打鐵,趕忙對瑾道:“眼瞅著這宴會也該是時候散席了,你先帶著玉兒回太子宮,你們倆商量商量嫁娶事宜。待明兒你父皇和眾位大臣們選定了黃道吉日,本宮再親自替你們張羅餘下瑣事。宮裏好久不熱鬧了,這次可一定得大辦特辦,越發地濃重才好。”
皇帝也趕緊幫腔:“皇後所言甚是,宮中許久不曾熱鬧,這次一定要辦得隆重。沈愛卿,這回可是你沈府‘娶’太子,一應事項你可得多多照應,能夠將太子娶進門也是你沈氏一族的榮耀。”
沈丞相使勁兒抹了兩把冷汗,誠惶誠恐地道:“臣啟皇上、皇後娘娘,太子殿下跟玉兒的婚事,這是否再從長計議?畢竟太子大婚不是件小事。”
皇帝不悅地道:“沈愛卿處處阻撓太子與玉兒的婚事,莫非是看不上太子?難道朕的兒子還配不上你的女兒?”
“臣絕非此意。太子殿下文武雙全,膽識過人,為眾臣所愛戴,是玉兒配不上太子殿下。”沈丞相急忙澄清,他可不想無端被套上個“蔑視太子”的罪名。
皇帝道:“玉兒是朕親封的公主,身份尊貴。如果她都配不上太子,這偌大的冰瀚國還有誰能配得上太子?莫非沈愛卿是有意推諉,故意要讓太子遲遲無法大婚?”
聽見皇帝的口氣那樣堅決,沈丞相這才不敢再明確地表示反對,隻好應下。
皇帝和皇後認為其他的阻力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真正最大的阻礙還是來自玉兒和沈丞相。玉兒那邊初步已經搞定,沈丞相一點頭,似乎就萬事大吉了。卻不知,還有另外的麻煩等著瑾。
瑾見大致問題已經解決,柏陽國主父女那邊似乎也還按兵不動,遂趕緊拉著玉兒跟帝後告辭:“父皇、母後,兒臣帶玉兒先行退下了。”
玉兒向來守承諾,剛才對著那麼多人大言不慚地嚷嚷要“娶”瑾,現在父皇母後都同意了,她能收回之前的話麼?當然不能!所以呢,即便心中已經有了某種想法,她還是得回到太子宮單獨跟瑾溝通才是。
“瑾哥哥,咱們先走吧。”玉兒乖巧地任由瑾拉著,兩人臉上均掛著誇張的笑容,一起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