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瑾出現在玉兒身邊時,他的隨侍便立即將周圍的百姓給遣散開去。不過百姓們沒有走太遠,他們都在等著確認那個與太子四目相望的女人到底是誰。七嘴八舌的聲音此起彼伏,大家聊得熱火朝天。
“喲,那個姑娘是誰啊?長得好漂亮,是太子殿下什麼人呢?”
“笨了吧?沒看見殿下對她含情脈脈嗎?她就是太子妃呐,你們看看她的衣服,那等紅色真絲是普通老百姓能穿得了的?那可是安南國進貢的上等布料。”
“胡說!太子根本就沒有納妃,哪來的太子妃?我看八成是太子在外麵養的小妾,出身不好,不敢接進宮。真是委屈那個姑娘了,長得怪標致的,丫頭命啊!”
聽著百姓們亂哄哄直嚷嚷,玉兒再也呆不住,忙對瑾道:“瑾哥哥,你跟我來。”
眼看玉兒又要擠進人群,瑾趕忙拉著她。現在整條道上的人都知道玉兒跟他這個太子關係密切,她再亂跑,很容易被壞人盯住。他望了望四周,朝自己的侍衛遞了個眼色,才對玉兒道:“別亂跑。”
“瑾哥哥?我的馬兒在前麵,還馱著藥材。你趕緊跟我過去,我還有事情要告訴你。”玉兒對自己說:她終於可以鬆口氣了。一旦瑾哥哥現身,問題一定能迎刃而解的。
不多時,兩人來到馬車旁。瑾看到馬車裏大大小小的包裹,嚴肅地對玉兒道:“你溜出王府就是為了私自出來采買藥材?”
“瑾哥哥,你怎麼突然又開始凶了?還真是天有不測風雲。”玉兒咕噥道。剛才她還能感受到瑾哥哥的溫情,現在他馬上就變冰窖了,好冷的麵容啊!他變臉的速度簡直堪比光速了。
瑾不理會玉兒質疑,繼續道:“珞剛才差人來報,說是你已經溜出王府多日,音信全無,王府調動大批精兵將京城翻了個兒也沒找到你。可有此事?”
“我不知道珞哥哥在找我啊!”她佯裝驚訝地道。嘿嘿,她的確不“知道”珞哥哥在找她,但是她能“猜到”珞哥哥一定忙壞了。
“你還強嘴!深更半夜,誰讓你亂跑的?”瑾厲聲道。牽涉到她的安全問題,他自然不會輕易縱容她任性妄為。
“瑾哥哥,我們才剛見麵,你別這麼凶嘛。玉兒有事情要跟你商量。”她擺低姿態,可憐巴巴地道。
瑾淩厲的眼光瞪著玉兒,眸光中的森冷甚至可以凍得人直打哆嗦。
玉兒以前覺得瑾哥哥就是隻紙老虎,他從來都凶不了她。大多時候隻要她稍稍一撒嬌就能將他剛剛滋生的凶狠表情扼殺在搖籃裏。可是今天好像不太對勁兒耶,莫不是他的功力加深了?
半晌,他才詢問道:“什麼事?”
玉兒正要開口,才發現掌櫃還在一旁,遂從袖子裏掏出一定銀子遞給他,又道“掌櫃的,這馬車我買了。銀子你收好。”
遣退了掌櫃,玉兒才將山洞之事對瑾和盤托出。當然,她保留了薛父試圖用藥設計她跟狗娃子圓房之事。倘若那一段說出來,估計瑾哥哥立馬就得將薛父砍成十八段。她原本以為隱瞞了敏感的內容,瑾哥哥就不會出現太過激烈的反應。誰知道,她想得太天真了!
瑾越聽臉色越是鐵青,聲調持續攀高,咆哮道:“你居然一個人冒險!你長了幾顆腦袋!”
“瑾哥哥,玉兒不是在跟你商量嗎?”她委屈地道。
“還有什麼好商量的!你做都做出來了!你居然開始先斬後奏了!”瑾心中久久無法平靜。那樣的龍潭虎穴,豈是她一個小女子能夠輕易踏進的?他一直都知道朝中有幾股不受控製的勢力,卻礙於抓不住對方把柄,隻能靜觀其變。沒想到讓玉兒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給趟了渾水!
玉兒被瑾連連兩聲喝斥,嚇得心裏怦怦跳。生怕再激怒猛虎,她打算溜之大吉。可惜了,剛有了念頭,還不及付諸行動便被某個惡霸的男人一手從馬背上拎了下來。
“你還敢偷跑?”他的聲音裏布滿危險。
玉兒感覺自己的皮都繃緊了,壯著膽子狡辯道:“不是啊,嘿、嘿……”
瑾的眼睛危險地眯起,瞅了玉兒好一陣,才對一旁的侍衛道:“將公主帶回太子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