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一聲細細的,粗啞的男性嗓音悄然傳進了玉兒的耳朵。她定睛一看,珞仍舊還緊閉著雙眼,遂失望地道:“原來是幻聽了。”
玉兒一門心思地自言自語,沒有注意到南宮一刻不停地關注著她。他不忍心玉兒再這樣傷懷下去,遂道:“玉兒,你別盯他太緊,這樣你會吃不消的。”
“不,我想和珞哥哥聊聊天。”玉兒隨口回了南宮一句,又將整顆心放到了珞的身上,繼續回望與珞的往昔快樂時光:“珞哥哥,你還記得嗎?在風雲島時,我們一起看星星,那晚的星星好亮好亮,美極了。等你醒來,我們再去看星星好不好?還要捉螢火蟲,透亮透亮的螢火蟲。珞哥哥會幫玉兒捉嗎?”
“會……”
又聽到一聲細微的聲音,玉兒這次更為謹慎的在珞身上搜尋了一圈,隨即驚喜地喊道:“珞哥哥!你真的醒了?師傅!珞哥哥醒了,您快來啊!”
瑾一直就在帳外,不想離開隻因放不下那抹牽掛的身影,不想進帳是怕看見她對珞太過專注的關懷。此刻承受著她溫情的男人是他的兄弟,更是一個為了國家而生命垂危的將軍,他沒有理由去阻止優秀的珞接受玉兒的關愛,他隻能暫避帳外暗自承受著心裏的酸澀。
聽到玉兒的喊聲,瑾第一個衝了進來,大聲問道:“珞醒了嗎?”
“嗯,剛才他已經跟我說話了。”玉兒欣喜地道。
隨後風刀子端了碗剛剛熬好的湯藥進來,道:“你們別急著招惹他,先把這碗藥喂他喝下,讓他自己慢慢醒過來。
玉兒當即接過藥碗,歡喜地喂向珞:“來,珞哥哥,喝了藥,病就會好了。”
藥沒喂幾口,珞就睜開了眼睛。看到玉兒在他身邊,他感到好幸福,感動地道:“辛苦你了,玉兒。”
“珞,趕緊痊愈,否則玉兒就要整天哭鼻子了。”瑾藏起心中的酸意,以一個兄長的立場坐到珞身邊去關心他。
“皇兄,這次多虧你前來解圍,否則真不知情況會多糟糕。”珞誠心道謝。
“兄弟之間,何以言謝?你好生養病,軍中之事暫且不要記掛了。”瑾不著邊際地擠掉了玉兒的位置,讓玉兒脫離了珞的視線。
在場的幾個男人個個有心思,人人不言明。正當帳內氣氛開始變質時,一道聖旨下達,又將改變很多東西。
聖旨上明言,讓玉兒立刻帶著珞回宮治病,瑾則暫時代替珞行駛軍權。
“公公,這事能不能再緩緩?珞哥哥的身體實在經不住長途顛簸。”玉兒懇求道。
瑾也附和道:“望公公力勸父皇收回成命。”
來傳旨的公公為難地道:“不瞞各位主子,臨行前皇上有過明喻,無論如何成王爺必須回宮。公主,王爺,你們還是即刻準備,隨老奴回宮吧。”
珞掙紮著坐起身,病體未愈,卻態度堅決,說話擲地有聲:“我有傷在身留在軍營也沒什麼用處,徒添軍士們的負擔,回宮未嚐不是個好主意。大家不用為我擔心,軍中之事隻能偏勞皇兄了。”
瑾極力挽留,卻毫無作用。他眼睜睜地看著玉兒扶著珞上了馬車,就連風刀子和南宮絕也以神醫之名進宮為珞治傷,隻獨獨留下了他這個太子。
瑾忍不住開始埋怨:父皇這次搞什麼鬼?這不是明擺著將玉兒往珞懷中送麼?
成王府
成王府因為珞的回歸和玉兒的到來而異常熱鬧。鞭炮響起來,鑼鼓敲起來,四處喜氣洋洋。前來王府登門拜訪的達官貴人更是絡繹不絕。
這不,剛走了一撥王孫公子,又來了一批官相將領。
王府的管事一路小跑,衝進珞的寢宮,稟告道:“王爺,尚書大人求見。”
玉兒正在給珞削水果,聽到管事的話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低聲對管事道:“珞哥哥現在身子弱,讓他們改日再來吧。這都第十撥兒人了,跟走馬燈似的,沒完沒了。”
玉兒很少這樣直接拒絕別人,但為珞哥哥著想,她索性就做一回惡人。
“是,公主。”管事領了命就想離開,卻被珞給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