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藥?這個詞引起了玉兒和瑾的高度關注。有人不偷錢財,卻跑去偷藥材麼?
那名抱著包袱跑得跌跌撞撞的男子看起來應該不像是個三隻手,哪有小偷那樣笨拙的?以他那跑路的速度,恐怕馬上就要被人家活捉了。一個連最基本的逃跑本事都沒有的人,他還如何去當偷兒?他若不是偷兒,為何又去拿人家的藥材?
眼看那名男子就要跑過來,瑾忙對玉兒道:“玉兒,去那邊牆根兒等我。”
玉兒知道事情的輕重,也不多問,聽話的先行躲了過去。
瑾輕輕一躍,以風卷殘雲之速檔在了那名抱著肚子狂奔的男人麵前。就在男子驚恐的眼神中,他伸出大掌抓起男子的衣襟,身形一轉,往牆根兒而去。
“你、你、你是人是鬼?”男子結結巴巴的問道。他還沒見過這般來無蹤去無影的人,居然墊墊腳尖就能移動數百丈!或者說,他認為瑾根本就不是人!
“你所抱何物?那夥人因何來捉拿於你?”瑾不答反問。他鬆開男人的衣襟,劈頭便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男子早被剛才的陣仗嚇得腿軟了,一脫離瑾的掌控,他便哆哆嗦嗦的往地上蹲去。
瑾看到男子膽怯的樣子,禁不住略皺了皺眉頭,不甚耐煩的道:“就你這膽量,還敢去做梁上君子?”
玉兒見瑾將那名男子嚇成那樣,遂不忍的過來圓場,和聲和氣的對地上的男子道:“這位大哥,隻要你照實了說,我們不會難為你的。”
男子慌亂的目光來回在玉兒和瑾兩人的身上穿梭。過了好半晌,他才終於敢肯定剛才抓著他在空中漂浮的瑾是個真真實實的大活人,而不是惡鬼。
男子緩過勁兒,回過神來後又以為瑾和玉兒跟那群來捉他的人是一夥的。他趕緊護住懷中的包袱,連連求饒:“大俠饒命!小人給您磕頭了!小人以後再也不敢了……”
言罷,隻見得男子的額頭與地麵不停的磕磕碰碰,磕頭聲綿延不絕。
瑾眉頭聳得老高,耐心即將告罄。
玉兒看了眼瑾的麵色,趕緊對地上猛磕頭的男子道,:“我們不是官府,何來饒命之說?剛才見你被人追逐,所以出手搭救於你。你放心,我們不會傷你性命。”
地上的男子一愣,終於明白剛才他是得救了,而不是落進了壞人手中。驚喜之餘,他唯一能表達感激的方式還是磕頭!
“咚咚咚!”又是一連竄的響頭,男子誠心對瑾道謝:“多謝大俠救命之恩!多謝大俠救命之恩!”
瑾沒工夫跟囉哩叭嗦的男子窮折騰,威嚴的道:“剛才聽到那幫家奴說你偷了人家的藥,可是事實?”
男子從地上爬起,用咯吱窩夾緊了隨身的包袱,長歎口氣道:“不是小人不花錢買藥,如果有藥給我買,就是砸鍋賣鐵,我也不可能去幹這等偷雞摸狗的勾當!”
“此話怎講?”瑾諳熟權謀,敏感的察覺到一絲陰謀的氣息。
男子搖搖頭,滿腹的辛酸終於傾倒出來:“公子是外地來的吧?您是不知道,這全城的藥店都被人給封了,隻剩下城東柳家的‘寶齋堂’。寶齋堂雖為藥鋪卻不賣藥,隻買藥,還強行收集了城中所有藥鋪的藥材。害得我們這些升鬥小民連個買藥的地方都沒有。眼看家母的病一天天加重,小人這才冒險混進寶齋堂偷了兩副藥,沒有想到頭一次去就被他們發現,還差點兒丟了命。幸虧兩人恩人相救,否則我就別想再回家見妻兒老母了。”
“還有這等事?居然還有隻管買藥材,而不賣藥材的藥材鋪?”玉兒驚訝得道:“這真是聞所未聞啊!難怪我們今天沒敲開一家藥鋪的門,原來還有這等欺行霸市的行為。”
男子哭嚷著:“為了這副藥,我不知跑了多少次寶齋堂,又是求又是跪的,卻連藥味兒都沒聞見過。”
瑾的眼睛危險的眯起,暗忖道:想不到在我朝境內居然還有這等怪事!平複了一下情緒,瑾又道:“那寶齋堂多大?竟能盛得下全城的藥材?”
男子搖搖頭,不知其故:“這個就不清楚了。不過寶齋堂確實是城中最大的藥鋪,占了大半條街呢。”
“哼!有錢了不起啊!居然把全城的藥材都給霸占了!拿那麼多藥材去幹嘛?又不能當飯吃!”玉兒氣憤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