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寒著一張臉繼續往前衝,很想甩掉後麵的跟屁蟲,卻被前麵的人堵了個水泄不通。
“公子,你跑得可真快,累死我了。諾,你的糖葫蘆。”一個著店小二打扮的男子伸出肥厚的手掌使勁兒的抓住瑾背上的衣料,嘴裏還上氣不接下氣的埋怨道。
瑾惱火的轉過身,便見一位穿著圍裙的二十多歲店小二正狼狽的對著他喘粗氣。他沒有出聲,先將兩束殺人般的寒光給店小二掃視了過去。
店小二的一隻手緊緊握著支撐糖葫蘆的那根杆子,腰杆兒則微微的彎著,想必是剛才跑太急讓體力耗費太多的關係。店小二見了瑾駭人的目光嚇得忍不住瑟縮起來,抓著葫蘆杆子的手也微微顫抖了。
瑾見店小二終於安分下來,這才對他道:“糖葫蘆你自己拿回家吃去,別再跟著我!”
“謝謝公子。”店小二連忙道謝。
瑾又瞪了眼店小二,很想責怪店小二因為這點兒小事而延緩了他找玉兒的進程。可是當他看到店小二那副猛吞口水的懦弱樣之後,卻善心大發的不再追究。轉過頭,抬起腳,他又要全心的投入到搜索玉兒的工作中。
店小二剛剛緩過氣便見瑾又要離開,趕忙對他道:“有位姑娘砸壞了我們店裏的桌椅板凳,她要小的跟公子你要錢賠償。”
“賠償?”瑾危險的眯起眼,臉上豈止用‘駭人’二字可以形容的?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膽敢來跟他要錢,眼前的店小二可真夠膽!
店小二嚇得緊緊的靠在那根脆弱的糖葫蘆杆子上,半晌才囁囁的道:“公子,你就行行好,掌櫃的說了,小的要是拿不回賠償就得卷鋪蓋卷兒走人。”
“先前是你在我背後拍了一掌?”瑾似乎開始明白事情的始末了,但還需要確認一番才行。
店小二抖著膽子,小小聲聲的道:“小的喊了您幾聲,您都未聽見,小的這才大膽拍了你一掌。”
“真是你拍的?那我先前轉過來怎麼沒看見你?”瑾知道了拍他肩膀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店小二,心中一顆大石才終於放下。這樣看來,玉兒的安危應該無虞才對。
店小二卑微的道:“小的見您……所以就躲到那個抱小孩兒的男人後麵。”
瑾了然,想必是自己的表情嚇著了生性怯弱的店小二。一旦知道玉兒安然無恙,瑾僵硬的臉部線條隨即放柔,道:“那位姑娘呢?”
“正在我們酒樓裏砸場子。你得多揣點兒銀兩,恐怕現在不止一錠銀子了。”店小二突然同情起瑾來,想到那姑娘砸桌椅板凳的狠勁兒,誰看了都得心痛。
瑾的臉上卻是高興勝過了無奈。知道玉兒沒事,這對他來說就是天大的好事,他不該高興嗎?唯一的一點兒小無奈是因為好奇小妮子的速度。她才脫離他的視線不過一小會兒,居然就已經找到了搗亂的目標?
“快帶我去!”瑾的嗓音裏透露著一絲趣味兒,不知道小妮子這次又玩的是哪招?
兩人來到一家名為“青綠園”的酒樓,還不及進得裏麵便聽到激烈的打鬥聲傳來。
“還不服是不是?看我不把你們這幾個狗仗人勢的怪胎打回原形!”清脆圓潤的女性嗓音,話音裏滿是嫉惡如仇、正義凜然。
果然是玉兒!謝天謝地,她真的安然無恙。瑾加快腳步,朝裏麵走去。
隻見得,寬敞的酒樓廳堂裏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被摔碎的瓷片,一張張桌椅板凳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牆角裏兩個十四五歲的少女正抱著古箏低低的嗚咽著。
五個衣衫不整的男子模樣凶狠,手持大刀,站在一張被摔掉了一隻腳的破桌子前。“砰砰砰!”接連三大刀揮下去,破桌子直接宣告解體,粉身碎骨了。
“嗬嗬嗬……”一連竄的輕笑自房梁上傳來,毫不掩飾的嘲笑著五個男人的自大。
原來,那高大的房梁上還坐著一個人。她是誰?除了愛搗亂的玉兒,還能是誰?她一身淡紫色絲質衣裳,長長的裙擺自房梁上輕垂至下。遠遠看去,裙擺上一朵朵富貴牡丹栩栩如生。
她悠哉遊哉的晃動著手裏的二尺短劍,笑嘻嘻的道:“喲嗬嗬,要耍橫了是不?奉勸你們,識相的就趕緊把人家小姑娘的錢還了,否則我定要你們好看!”
“臭娘們兒,你以為自己長幾顆腦袋?敢跟我們作對,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們是誰!”一個瘦高瘦高的幹癟男人拽得二五八萬的。
玉兒一臉篤定的道:“這還用打聽嗎?你們幾位的名字可是響當當的,誰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