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個個倒下的人,玉兒心裏一陣悲慟,學武五年,她從未傷過一兵一卒,今日算是大動幹戈了。不過,師傅所言極是,凡事有所為、有所不為。不是她要欺負人家,是人家要來害她。你死我活之際,仁慈也要有個底線才是。話雖如此,但玉兒還是將島上殺傷力強的機關給關閉了,隻留下網兜等捉人但不殺人的柔和型機關。
夜半時,湖中已無火把,隻留下大大小小的漁船。那些鄰國的兵士全都上了風雲島。當然,其中有人現在是與地平麵平行,四麵朝天,翹了辮子的可憐蟲;有的命好一點兒,被玉兒網在了網兜懸掛於一棵棵大樹幹上。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擅自闖入我家?”玉兒的聲音輕柔,圓潤,如若黃鶯在歌。隻不過,那輕柔的嗓音中蘊含的淩厲卻不比任何男人遜色半分,不怒而威或許就是這種境界吧!麵對這些大壞蛋,她當然要凶點兒了。
那些被懸掛在半空的倒黴蛋們隻顧著嚎叫,誰都不敢先說出實情,畢竟這種掉腦袋的勾當沒有幾個人願意先來嚐試。
玉兒若有所思的緩緩踱著步,有一搭沒一搭的用墨綠色的短笛輕輕拍打著手掌,想要戲弄一下這些惡人:“難道你們是打漁的漁夫?誤闖我家?”
“對!對!小姑娘,我們就是漁夫。原本想來島中借宿一晚,沒想到擅闖了禁地,還請姑娘大人不計小人過,放我們離開。我們以後再也不敢攪擾姑娘了。”一個男人狡猾的求饒道。
“嗬嗬嗬!打漁?晚上才出來打漁啊?你們是貓頭鷹嗎?”玉兒笑得開懷,她辨得出這個搭話的男人,他就是先前指揮眾人不得臨陣脫逃,讓士兵們勢必上得島中斬草除根的惡人!虧他還是個頭兒,居然長了顆豬腦袋!她給他找了個沒有任何說服力的借口,他也隨口接下去?
玉兒撿起地上一刻小石子,“咻”的一聲朝那惡男人的網兜裏擲去,得意的道:“說謊的孩子不乖,該罰!罰你吃顆石子,讓你長記性,往後記得說話之前多動動腦子。”
“哎喲!你這個惡婆娘,居然敢砸我,有你好受的時候!”那惡男人討好不成,使得本性完全暴露,他那欠扁的口氣怎是一個“凶悍”二字了得的?
“啪啪啪!”接連三顆石子又不偏不倚的砸到那個男人嘴巴上,疼得他哭爹喊娘。
“知道痛了?你剛才不是挺能抖威風的嗎?怎麼,英雄變狗熊了?還猖狂嗎?接著猖狂,本小姐我就當你是我家大黃狗,犬吠來著!”玉兒最討厭那種滿口髒話的人了,珞哥哥說得對,耍髒口的鸚鵡不可愛,耍髒口的人就更加不可愛了!
玉兒戲弄了一番這幫壞蛋,卻沒有想好該怎麼處置他們。一則,她不想傷人性命;一則,這些人都非良善之輩,又不可放虎歸山;想要等到師傅回來再處置吧,好像也不合適,畢竟師傅十天半個月也難回來;可這些擅闖者肯定挨不到那一天,如果他們一直被這樣吊著的話。
對了!應該盡快去戍邊營帳通風報信才是上策!以她猜測,這夥人應該隻是打前鋒的,真正的大部隊應該還在後麵。到那時,大軍壓境,這座風雲島雖然機關重重也難保會承受不住千軍萬馬的踐踏。這裏地勢險要,倘若兩軍在溺湖邊境對峙,這座孤島便成為必爭之地!如此易守難攻的軍事壁壘,雪域國怎會輕言放棄?事不宜遲,她必須火速動身。
開啟島上的所有機關,恢複了風雲島的自保能力,她披上火紅的戰袍,操起二尺短劍,輕輕一點腳尖,身如春燕翱翔於天際之間。
天未放亮,她已來到冰瀚國北部戍邊營帳。遺憾的是,營帳前掛了塊讓人抓狂的牌子“女子不得擅如軍營!”
她皺了皺靈氣的眉頭,心中很是不甘:為何女子就要低男人一等?等著吧!有一天,她要驕傲的讓三軍扯下這塊泯滅女人尊嚴的告示!
“我有急事要見你們主帥,煩勞軍爺通報一聲。”她毫不拖泥帶水,直奔主題。
“姑娘請回吧,軍帳之內,不容女子擅入!”那守衛的士兵一點兒都不把玉兒的話放在眼中。
玉兒急得在原地轉圈圈,怎麼辦?怎麼辦呢?情急之下,玉兒歉意的對那名守衛的道:“抱歉,得罪了!”
士兵還不急反應過來,就聞到一陣奇香,隨即倒下。
“來人啊!這位守衛大哥暈倒了!”玉兒連連喊了幾聲,營門前的兵士急忙過來查看究竟,也就是乘著這個混亂的當口,她悄然閃進了營帳而沒有造成一兵一卒的傷亡。若是硬打起來,這門口的士兵哪裏是她的對手?不死一大片,也得倒下一籮筐!她隻是不想傷人而已,否則哪裏用得著這樣拐彎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