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發香,柔順的觸感,細微的瘙癢,點滴的情愫暗自發芽。情感往往是在不經意的一次碰撞中擊出了熾熱的火花……
“珞哥哥,再快點兒!再快點兒!”她輕快如鈴的嗓音,清脆、圓潤,又如黃鶯在歌。
馬鞭起了又落,歡聲笑語卻從不間斷。天上豔陽羞露麵,地上揚塵多翻滾。旋風一般的急速幾人可消受?
晌午時分,珞勒緊韁繩,馬兒停歇。
“珞哥哥,怎麼停了?”玉兒意猶未盡。
“玉兒,已經晌午了,珞哥哥帶你去你用膳。”他沙啞的磁性嗓音中有著別樣的溫情,寵而不溺。
玉兒癟了癟小嘴,不甚滿足的道:“那好吧!”
珞縱身躍下馬來,正伸手去抱玉兒,卻見到了怪異的一幕:“駕!駕!駕!”用力三鞭,外加她一個得意的鬼臉:“哇哇!馬兒不摔玉兒呢!哦嗬嗬!”嘻嘻!有了這匹彪悍大馬,任憑太子哥哥宮裏的侍衛也擋她不住!她忘了說了,她會騎馬啦!隻不過進了宮沒有機會騎而已,今天可是個不錯的機會。
“玉兒!快停下!危險!”珞一路飛奔,猛力呼叫,還不停的對馬兒吹口哨,誰知竟然毫無作用!任憑他腳程再快,又怎能追上疾馳的烈馬?
玉兒回頭見珞一路跟來,歡喜的喊道:“珞哥哥,你快來啊!玉兒怕怕!馬兒跑好快啊!”嗬嗬!她才不怕呢!剛才跟珞哥哥一起騎了這麼久的馬兒,它早就已經習慣她了,又怎麼會摔她?
紅燭高掛,幔帳浮動,太子寢宮內情絲纏綿、春意濃濃。
一件大紅嫁衣包裹著陸蓉蓉婀娜嫋嫋的身段兒,顯得妖嬈絕倫。她微微揚起細細的柳葉眉,豔紅豐潤的唇瓣輕咧,嘴角稍稍上翹,展現了自以為完美無暇的優雅的笑容;輕移蓮步,纖纖玉手緩緩落在一旁早就準備好的白玉酒杯之上,蘭花指勾住杯緣慢慢將之端起,而後湊近皇甫瑾的嘴邊兒。
她柔若無骨的傾倒在他的懷中,以最美的四十五度側臉麵對英俊無比的他。
“殿下,今兒是咱們的好日子,咱們來喝上一杯,如何?”她蔥白的藕臂攀上他結實的臂膀,柔柔的嗓音中全是不加掩飾的蠱惑。
看到纏繞的兩隻手臂,瑾莫名的想到了玉兒。玉兒也喜歡和他喝交杯酒。雖然那幾次和玉兒喝交杯酒全是因她調皮搗蛋所致,可以說那隻是小孩子的玩笑罷了。可是他竟記得如此之清楚,更記得他答應過玉兒,答應過她不再和別的人喝交杯酒。
即使那時的他完全是當做一句戲言說出口,可現如今他卻不願將之完全歸結於玩笑。他自己也無法解釋這種朦朧的堅持到底是為何意?或許‘君無戲言’就是他堅守的緣由?畢竟他將來會成為一國之君,自然就應該從現在開始學會遵守自己的每一句承諾。這是他唯一認為合理的解釋。
陸蓉蓉見瑾半天沒有反應,端著酒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如花的麵容也顯露出一絲尷尬。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變了,變得陌生了。她沒有想到新婚第一日,他便用冷漠來招待她。她不甘心,甚至有些恨,她千方百計的進入太子宮,為的不就是和他長相廝守麼?她都以侍妾的身份進來了,身段兒也放得夠低了吧?這樣的犧牲難道還不能換得他片刻的寵愛麼?
陸蓉蓉心裏雖氣,但臉上的尷尬卻一閃而逝,她可不是個一眼便能讓人看穿的單純女人。她放下酒杯,讓自個兒完全貼近瑾寬闊胸懷,麵帶悲戚的道:“殿下,您是不是不滿意蓉蓉?蓉蓉知道自己身份卑賤配不上殿下,怪隻怪這條不該出現的生命。蓉蓉明白殿下您責任心重,不願意做那等負心之人,這才勉強接受了蓉蓉。蓉蓉有罪,讓殿下為難了。”
聽見陸蓉蓉自責,瑾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兒殘忍,畢竟自己才是始作俑者,怎能讓一個女子承受所有的惡果?他低下頭,安撫道:“你想哪兒去了?別什麼事都攬到自己身上,這不關你的事。既然進了太子宮就好好的過。”
陸蓉蓉見瑾麵色緩和,心知自己撮到了他的死穴。他這個人就是責任心過剩,這還沒當皇帝呢,就已經把自己放在那個位置上來要求了。對於一個懷了他骨肉的女人,他又怎能棄之不管?
“殿下,不知道是不是蓉蓉的錯覺,蓉蓉總覺得您變了。你以往不會這樣疏遠蓉蓉的。”她委屈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