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獨飲高粱酒(2 / 2)

記得那時爆倉哥為了能及時出山,進山(火車沒停)沒少幹爬火車、跳火車的事。這個風險我倒體會不深,感覺還有點刺激,沒放在心裏。但一次徒步走隧道時,後麵想起火車的汽笛聲,這是一輛拉煤的火車。隧道是雙軌鐵道,爆倉哥走在隧道的右邊,看見火車是走在左邊鐵道,這樣就離爆倉哥的橫向距離有好幾米,爆倉哥估計火車的引力威脅不了他,於是繼續麵不改色的繼續前行。可後麵的火車似乎腦怒前麵這個人不在乎它的威嚴,連續發出刺耳的汽笛聲呼嘯而來。爆倉哥不悅的往後看了一眼,感覺不妙,距離約50米遠的火車頭咋向右拐了呢?再看火車燈光照射下的鐵軌,是變道線,天啊,在這漆黑的隧道裏還有變道線,看來火車要變道行駛到右邊鐵軌,意味著火車將要和爆倉哥擦身而過。此時爆倉哥冷汗已冒出,知道沒有預料的風險業已來臨,再跑到隧道左邊去恐來不及,不容多想,那龐大的怪獸業已來到身後,防風洞,防風洞,那救命的隧道防風洞在哪裏。看見了,爆倉哥通過火車燈光看見了防風洞就在不遠處,應該隻有5米左右。這要命的五米啊,是那樣的漫長,此時爆倉哥分明感到後麵有一股氣浪從身後湧來。怎麼辦,就算爆倉哥跑步進入防風洞,若時間上隻差0.01秒,也許就在爆倉哥轉身進洞的一瞬間可能就會被火車的引力轉走,魂飛天外。低風險的決策必須即刻決定,容不得猶豫,否則就是死亡。放棄進洞,與引力做搏鬥。側身,雙手扶牆壁,背對即將呼嘯而來的火車,雙腳向鐵軌處挪動,讓身體處於傾斜狀態,好對抗火車引力,但不敢傾斜太多,怕腳部被火車車身擦到,因為鐵軌與隧洞壁的距離記憶中也就一米多。爆倉哥在調整傾斜距離的俄頃,戰鬥業已打響。刺耳的汽笛聲、隆隆的軌道聲、那呼嘯而來的風聲喲,揚起隧洞裏的塵土,爆倉哥的衣襟隨著呼嘯而來的強風上下飛舞,眼睛裏也吹進去了不少沙子,但這是次要的,衣服哪怕被強風吹掉,隻剩裸體一枚,眼睛即使暫時失眠,這都無關大雅,畢竟爆倉哥的肉身還在。問題是火車不是汽車,它娘的有十八節長,煉獄不會在幾秒鍾便完成生命的升華,它還需繼續挑戰爆倉哥的極限。當強風、引力把爆倉哥扶在牆上的雙掌離開了牆麵,當爆倉哥的身體業已從傾斜變直立,爆倉哥知道死神以悄然來到他的身旁,因為爆倉哥的支撐力已到臨界點,他就似一葉孤舟在大海中隨風飄蕩,即將隨風而逝。人生不能就這樣任由黑白無常帶去,臨死前爆倉哥也要向死神發出不滿的咆哮。於是爆倉哥大叫著,讓自己的腳下生根,不向火車底下高貴的頭顱。死也要死得像個男人。當爆倉哥意識到火車把他僵硬的身軀連根拔起的瞬間,火車最後一節,應該是18節業已離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