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二又打電話給黃大,請求黃大來陪伴文三代開庭,黃大遠在一百公裏外的市區,卻一口答應開車回來。
黃四已經非常憎恨文三代,黃大就沒那麼憎恨了,在過去的二十年裏,她有意無意的在家族中排擠文三代,是怕兄弟們像當年父親喜歡黃二那樣喜歡文三代,重蹈覆轍,引起她的不快,既然兄弟們都嫌棄文三代了,她就沒有必要再繼續針對,況且,禿子是外人,該一致對外的時候,就要一致對外,人總得分個遠近親疏,不可能胳膊肘朝外拐。
文三代身處溝壑之中,沒有資本再計較往事,黃二跟她說黃大要從市裏回來用行動支持她,她從心底生出一份感激,無以言表,問:“你隻叫她就行了,千萬別叫黃四來。”
“……”,黃二沉默。
文三代了解母親超過母親了解自己,著急問道:“你已經叫了是不是?這可咋辦?他要是在庭上開口幫禿子來對付我咋辦?”
“叫是叫了,人家才不來呢,還說來了不好得,大家都跟禿家起矛盾了,沒有轉圜的餘地,等你獨自應付,輸光了,他還可以去幫你求禿家收留你,這種兄弟!”黃二對於黃四一天比一天失望,完全指望不上。
“都起訴我了,還要轉圜?我還要他幫我去求禿子?他腦子是不是有屎?”
“他有點誤會,把你想的忒無能了,認定都是你的錯,你也從來沒去跟他解釋個一句半句的。”
“我跟他解釋個屁!見我就罵見我就罵,我生來給他罵的?看到他就心煩,我有屁的義務跟他解釋,他姓黃,我姓文!關他屁事!要他來管的寬!真正求他的時候,一點兒忙不幫,幫外人整我倒厲害,我沒這樣的舅舅,還好他不來,他要來法庭幫禿子罵我,才夠了!”文三代當麵不敢跟黃四叫板,背了則怨氣一大堆,恨恨的數落黃四一大通,黃二破天荒沒有幫兄弟說話,經過這幾件事,黃二幾次三番親自開口懇求兄弟,不看僧麵看佛麵,黃四卻三番五次的不站攏支持,姐弟情算是要到頭了。
明天就要上法庭了,文三代怕來陷入一種話嘮模式,她不能哭,顯得很軟弱,於是她逮著空子就打電話給朋友,打遍了親近的朋友聊天,反複的訴說她這幾年對禿子的付出,而禿子居然這麼對她,像個祥林嫂一樣,朋友們知道她的狀態,都安慰她不要慌,明天就見分曉了。
開庭當天,黃二在家看著孩子,文二代和黃二的姐妹兒一起陪著文三代去法院。
黃大一早和小白臉從市裏開車來,在法院門口等著和文三代會和,文三代感激的看了黃大一眼,前塵往事盡消。
法院對門碰到禿子的舅媽,拉住文三代的手解釋道:“我都是這樣勸你公公婆婆了,有什麼不可以商量的,非要鬧到法院去,小雙雙嫁出去的姑娘,租個房子給她坐月子就行了,那麼小的矛盾,鬧這麼大。”文三代笑笑沒答話。
眾人在法院門口出示身份證登記了才進去,禿子的舅媽卻沒跟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