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扯平的事,別人不一定認為是扯平了,老禿子覺得文三代不能罵她的女兒,小雙雙卻可以罵文三代,但是他又拿文三代沒有辦法,隻有求助於人。

黃四曆來被黃大挑唆著恨文三代,成慣性了,每每帶著有色眼鏡看文三代,怎樣都是錯的,也當著文三代的婆家罵文三代,所以老禿子知道兒媳婦的四舅看不慣兒媳婦多久了,拿著文三代罵小雙雙的朋友圈複印件,巴巴的找到黃四告狀,完全隱去小雙雙罵文三代的環節不提。

黃四一向愛信一麵之詞,加之對文三代的偏見多年,一點兒不質疑老禿子的話,更加厭惡文三代。

如果是從前,黃四一買賣就按到文三代麵前去,劈頭蓋臉一頓罵,可是現在,文三代處處疏遠黃家姐弟,過年也不和他們一起吃團圓飯,見外了,反而不好隨意辱罵。

聽了老禿子的告狀,黃四安慰了老禿子幾句,送走了,和太太小容商量,由小容出麵問文三代幾句。

小容這個女人,小三上位轉正,和黃四沒有生一男半女,因為口才好,借用黃四在國稅局的工作便利,專職抱煤老板的大腿十五年,哄的煤老板和煤老板的太太們都喜歡她,煤老板喜歡結交的朋友,不是白結交,給錢給資源幫襯來,也算是中產階級了。

即使像文三代這樣,被黃家踩到腳下的爛泥,小容也和顏悅色的對待,並不跟著黃大黃四黃六一起欺負文三代,按理說,文三代應該感激涕零,黃家好不容易有一個親戚不收拾她,可她就是不喜歡這個後來的四舅娘,因為她是小三。

基本的禮貌還是有的,小容電話打來,勸文三代:“你的公公婆婆的錢,願意給小雙雙是他們的事,你不要管太多嘛。”

“他們有錢給小雙雙我當然不管了,問題是借錢來給,社保都交不起,以後老了病了誰管醫?他們農村風俗都是兒子管,小雙雙吃幹用盡,到時候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也沒人說她!”

“怎麼會?他們家說著還挺有錢的啊。”

“你沒見過這種五十幾了還天天吹自己有錢的,我以前也沒見過,所以被騙了唄。”

“你那樣罵小雙雙還是不好,我都看不下去,如果有人罵我雪兒,我是忍不了。”

“小雙雙要在娘家坐月子我不罵她?她也罵還我的呀,也罵的極其難聽,我一個朋友大雙說的好,姑嫂不合,互相罵街,他們農村十家有八家都遇到過,有什麼稀罕的,還跑到你們那裏告狀,真好意思。”

“不止這件,說的你多了,說你不上班,成天就知道耍,再難聽的我就不說了,當時我們給你找那個燃氣公司,你去上班就好了,就輪不到他們說你。”小容因為文三代是黃四的外侄女,好言相勸。

“禿子勸我別去啊,要生二胎,生了超生反正也給開除,別去浪費機會,舅媽,你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你說我不工作,四舅說我不工作,我覺得都對,可禿子家任何一個都沒資格說我不工作,一是他們為了要生男孩叫我別去的,二是,你看他家女的誰在工作?禿子的媽和他妹,天天混麻館,不知道哪裏來的底氣指責我不工作!”

“倒也是,我媽跟你婆婆一個麻館打麻將,都說你婆婆和你小姑天天在那裏。”

“你再看禿子,我爹媽幫忙養兩個孩子,沒要他一分錢,他就負責他自己那塊兒,都混不走,隔三差五的逼我資助他錢還車貸,沒本事養車,非要買車,這些我都忍的,就為了孩子有個完整的家庭,可他妹要回來坐月子,我真忍不了,我能啃禿子這陀屎,是為了孩子,他妹那陀屎我真啃不了,沒道理啃。”文三代講起頗為激動。

“遇都遇到了,有啥辦法?要不要我去勸他爹媽,讓你小姑子別在娘家坐月子?”

“勸了沒用,他們一口答應你,事後還是要伺候小雙雙月子的,語言上沒有半點誠信。”

“唉,咋辦呢?他們全家一定要跟你離婚呢。”

“離就離。”

小容的勸說完全沒有起到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