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土改,給大家確定產權,村裏的領導挨家挨戶的調查數據記錄,誰家土地有多大,位置在哪兒,登記詳細了,給發個土地證,算作合法。

老禿子心眼兒多,給那個來記錄的村官送了一瓶酒兩包糖,本來隻有8畝地,讓村官給他多記一點兒,記成36畝。

那幾塊薄土因為在高處,不出糧食,二十年前就無人去爭,更不要說八十年代村裏的人們流行去外地打工,肥沃的土地都沒人耕,誰來理他高山上的薄土多少麵積。

村官收受了老禿子的好處,多添了兩筆,給記成了36畝。

一晃又是二十幾年,那幾塊薄土仍然是幾塊產量不高的薄土,賣不到幾個錢,關鍵是無人來買,是8畝還是36畝,無人在意。

突然起了風波,是因為高速公路修來了,正好要從那個山頭拉過,村委會去把錢給領了,壓根沒通知已經搬到潮濕小鎮的老禿子。

老禿子是跑車的路上看到自己的土地所在的山頭被挖了,回去木城村裏問,村長和老禿子一個姓氏,是老禿子的長輩,告訴他:“你搬走了,我就做主了,你就8畝地,沒啥大不了的,我按標準補給你錢。”

老禿子把證摸出來一亮,可不是8畝,而是36畝,村委會立即炸了,憑空多出來那麼多土地,怎麼回事?莫不是假證?

證是鐵證,1986年的縣長還蓋了印在上麵,給老禿子添了幾筆的那個官員都已經去世了,無頭懸案。

高速公路的補貼很高,一畝地一萬多,平時那些土一千塊也沒人買,高速公路給賠了好幾十萬的錢在賬戶上,誰都想要,也不管是不是一個姓的親戚,爭執起來。

“我說老禿子,你爸爸和你叔叔分家還是我主持的,你爸爸分8畝地,你叔叔分8畝地,你怎麼可能比你叔叔家多出那麼多來?”

“我這證上就是這麼多,這證總不是假的吧?”老禿子悄咪咪賄賂村官多寫了麵積,隻有他自己知道。

涉及到那麼多錢,口裏的爭執解決不了,就開大會,把一個姓一個村的人召集到一起評理,無論村裏的長輩怎麼勸,老禿子就咬死一點,認證不認人。

村委會的人沒辦法,直鬧到法製辦,還沒有裁決出來,那些錢也被凍結了,沒人能動。

禿子瞅著那麼多錢放在那裏眼饞,苦於找不到門路攀結法製辦的主任,這門路不自動送上門來了。

姑丈幫文三代的丈夫找工作很上心,很快約了時間叫禿子去見法製辦的主任,然後履職。

文三代樂見其成,禿子去和領導開車當然好了,多一份工資和管束,高高興興的一早送禿子出門。

禿子去到姑丈的辦公室,由姑丈帶領著去見法製辦主任,大家都以為是給法製辦主任介紹的駕駛員,禿子站到法製辦主任麵前,終於老實了,說他並不是來應聘做駕駛員的,而是談他家祖上留下來的那塊地,被高速公路占了兩年了,還沒得到錢,望法製辦主任能給解決解決。

法製辦主任瞅了姑丈兩眼,兩人私交不錯,才給他麵子引薦駕駛員,這是鬧哪出?

姑丈這才知道了禿子並不願意來做駕駛員,也不好強人所難,作了個順水人情,幫著說兩句好話,法製辦主任聽了事件的原委,答應立即解決,既然有合法的證件就沒什麼大不了的,回頭再尋一個駕駛員就是,一個單位一把手,想聘用一個專職駕駛員,還是挺多人願意來報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