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任高,文三代很少見過這麼窮還出來混耍的人,去重慶開那個byd是他爸爸的,家在農村郊區,上麵一個哥哥下麵一個妹妹。任高出來和朋友一起玩就沒付過一次錢,文三代簡直懷疑他兜裏是否隻有回家的路費,人窮誌短,每次他們聚會跑腿買煙的都是任高,男人相處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實力強的就要淩駕在弱者之上,“是我如此這般沒臉情肯不出來混了”,文三代心想,不過是婦人心性看著任高在朋友間處處低人一等有些不忍心,現實是,已經那麼窮了,不出來找機會更是媳婦都談不到一個,更完蛋。

就是這麼幾個歪瓜裂棗,關係也不夠鐵,文三代對於禿子沒有朋友來探望他們生孩子這情況內心耿耿於懷,酒肉都不想請他們吃喝,勸道:“我給你生個孩子,你所謂的戰友朋友一個也沒到家看過孩子,現在請他們有必要嗎?”

“就興你過生?不興我過生?你這婆娘咋那麼自私呢?”禿子這話說的文三代無話可說,隻有妥協道:“那就找間館子吃飯,晚上去ktv唱歌,我去幫你訂,一共有多少人?我好訂菜,就他們幾個嗎?”

“呃……,”禿子遲疑了一下說道:“還有矮子。”

“啥?”

“我邀請他了。”

“你們還有來往?”文三代驚奇道,這矮子不是別人,正是之前一腳踏兩船和文三代短暫的處過幾天對象的那人,她以為他們早斷交了。

“為什麼不來往?”

“你不知道他想睡我嗎?”文三代隱隱有些怒氣,她和禿子的遮羞布早已淡然無存,一切盡可坦然討論。

“不是沒睡到嗎?”

“那他總在你我之間插過一腳吧?他總調戲過我一次吧?你還和他來往?你他媽是不是傻?”

“他現在也不好過。”禿子見文三代怒了,解釋道。

“為啥不好過?”文三代的好奇心立即被勾起。

“他家的煤廠本來就小,還是他爺爺名下的,他爸爸叔叔幾個姑媽還爭的你死我活,何時輪得到他倆兄弟繼承喲,之前也就是在廠裏開車領個高工資,吃點他父輩的剩湯剩飯,現在煤廠不行了,沒錢整改,他父輩都緊張,何況他了。”禿子一通發表,顯然跟矮子常有來往,文三代目前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感歎道:“這麼說即使當初我跟他好成了,到頭來還是個窮命?”

“哈哈,是的。”禿子笑道。

文三代沒有心情跟他笑,就算是聽到矮子變衰了的消息她有一點暗爽,也不至於要邀請矮子來參加禿子的生日會。她一點兒也不想看見矮子,雖然兩人隻短短的相處了一個月,並沒有投入過多的感情,可隻要一見到矮子,文三代就會覺得自己當時差勁到頂了,連這麼醜的二等殘廢都想和人家好,都是因為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