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三代和禿子重歸於好了,禿子盡管有種種不滿,礙於文三代懷著孕不好發作,文三代的不滿並不少於禿子,與禿子不同的是,文三代這兩年被磨練來執行力火速上升,不滿就立即幹,她根本就不想跟禿子生二胎,原因巨多如江河流水一樣連綿不絕,肚裏孩子的意義對她來說隻是衝禿子算賬時禿子不敢還手的籌碼,帳已經算了,不管禿子長沒長記性,帳隻能算一遍,沒有重複算賬報仇的道理,肚子裏的孩子怎麼辦呢?獨自去黑診所開了幾顆流產的藥吃下去。

懷孕才一月不到,靜候藥物的效力發作,等待胚胎從體內滑出的時間文三代想努力做出一點悲傷之感,卻很難,她跟這個孩子感情不深,也沒有任何宗教信仰,她才二十四歲,對人生的理解淺薄虛浮,應付周遭的人和事就耗掉了她許多精力,沒有頭腦思考人生更多的含義,渾渾噩噩懵懵懂懂得過且過,可人倒黴時,喝涼水都塞牙,藥物的作用下胚胎就是堅挺不流出來,文三代擔心是不是藥量輕了,去黑診所詢問,醫生說還特意下重了一點,根據她的描述從來沒流產過,身體素質好怕打不下來,醫生又說,實在下不來可以手術,文三代不可能手術明目張膽的流,禿子家還等著她生兒子,需敷衍的過去,沒辦法,隻得回家去,尋個時間洗腳按摩做瑜伽,熬夜喝酒打麻將,如此折騰兩天,身體才有了反應,在一個陰雨綿綿的下午,像拉肚子一樣痛了一陣,母子隨即分離。

文三代從廁所裏走出來還是喪喪的一臉,禿子才收到消息從石廠回來看她,什麼都不知道,關心的問:“不舒服?”

“孩子掉了。”文三代心中難過,如果生活順遂一點,她原本想生很多小孩,這是她的人生夢想,黃大有兄弟幫襯著才敢來欺負她,她勢單力薄隻得認命,如果多生點孩子長大了互相幫襯著就不會被隨便欺負了,可惜這樣的生活,生一個還是自己爹媽幫養著,拿什麼來生多的孩子呢,憑臉皮厚嗎。

“是不是那天你氣很了氣落的?”禿子一點兒沒懷疑是文三代從中作鬼,以為是之前幹那一大架傷及心神所致,倒省去文三代不少麻煩。

“可能是。”

“那你好好養養吧,我去給你燉雞。”禿子從不遮掩的想要個兒子,需得把文三代身體調養好才行的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