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都說了,老子裝聾沒聽見?我這個舅娘名聲是爛,都是和我舅結婚之前了,就我舅那個德性她敢在婚內偷人?你三姨真行,才幫她個大忙,要嚼舌頭也輪不到她,真是不知道感恩的東西,早知道不幫忙了!”文三代憤恨不已,遇上這樣的親戚,這樣的丈夫,捶了禿子幾下發氣,也不能為了這點子事打胎離婚,說到底並不是她自己的事,可真是後悔啊,輕率的就以禿子為終生對象,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日子還的過,太陽照常升起,好在文三代都住自己家,大部分時候順心,小小煩惱無關己事可以丟開,隨著肚子越來越大,黃二計劃不幫黃大帶外孫了,準備帶自己即將出世的外孫,就不再收受黃大每月兩千的托付之資,表姐的女兒陽陽已經一歲多,不像初生時要花大精力撫養,黃大自己也能帶,辛苦是要辛苦一點,她自己主動從市裏表姐身邊將外孫帶回潮濕小鎮來撫養的,本就應承擔職責,也替她節約了每月兩千,零九年底每月兩千在潮濕小鎮還挺不少,工資一千多的大有人在,這原本是一件順勢而為之事,放在偏激的黃大那裏就成了一件讓她極度不快之事,她覺得她被文家驅趕了,都是因為文三代懷孕,所以文家不能再幫她帶外孫,從來在文家肆無忌憚的用放大鏡看待文三代,怎麼可能就此作罷,轉身指使黃六來打碎文三代的水晶,文三代小孩心性二十塊錢買了一個小玻璃瓶養水晶,看水晶一天長大一點兒越來越大挺有意思,給黃六打碎了,責怪幺舅:“你怎麼把我水晶打碎了?”黃六不善言辭加上打碎了別人東西心頭有愧不答,黃大立即跳出來責罵文三代:“你這種東西原本就不該放在那裏!”

文二代的家也是文三代從小長大的家,她作為家裏唯一的孩子,放一個水晶瓶到自己家冰箱頂上,閑時拿下來看上兩眼,放在高處是避免被親戚小孩拿到玩碎了,卻被黃六拿下來砸碎,還被不是這個家的人罵她兩句不該放在那裏,她沒有和禿子家相處時的囂張,與黃大黃六相處她從來處於弱勢,因為對方是長輩,隻默默掉了兩滴淚,黃二知道黃大是故意找茬,也不好為了一點小事跟大姐翻臉,敷衍勸了兩句,送黃大並孩子走了。

如果黃大的報複就這樣停止,那就不是黃大了,她轉身把陽陽送到了市裏的孩子奶奶家,因為和孩子分開讓她思念不已,原本她舍不得可以自己帶,卻一點累也受不得,忍耐著對孩子的思念,把為什麼忍耐思念的煎熬全盤責怪到文三代身上,心下盤算著報複之法,文三代並不知道大姨媽如此憎恨自己,生來她便如此待她,習以為常早就習慣沒有生出去找尋原因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