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隻有魏文陪著黛兮兒,黛兮兒似乎並不喜歡魏文。魏文對我笑了笑,我徑直走向黛兮兒說:“我求你放過我。”黛兮兒冷笑著說:“求我?你這是在求我嗎?你不是那個驕傲的夏暖暖嗎?怎麼突然就來求我了呢?”我看著她說:“我離開。”她嘲笑的看著我說:“離開?這可不像是夏暖暖。”
我咬著嘴唇,指關節握的咯咯作響。但是我的驕傲和倔強在真正麵臨災難的時候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黛兮兒不惜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那麼會對我手軟嗎?以她的性格早已捏造好了一切證據,而且這次也確實是我把她推下去的,至少從表麵上看是這樣的。我身邊的人也會遭殃吧?我突然很想念爸媽,他們辛辛苦苦養我這麼大,我怎麼能就這麼死了?我膽小,我怕害怕吃苦,害怕死亡。我沒有墨小苒的勇氣,沒有夕涼的執著,原來我如此懦弱。
我看著黛兮兒說:“我不想坐牢,求你放過我。”黛兮兒冷冷的說:“求我至少也得跪下吧?”魏文驚慌的說:“兮兒,算了吧。”黛兮兒狠狠的說:“你閉嘴!有你什麼事!”魏文委屈的看了我一眼,我說:“謝謝你,不用擔心。”
黛兮兒囂張的看著我,我狠狠的搖著嘴唇。黛兮兒突然笑道:“怎麼了?還是放不下麵子嗎?算了,不難為你了。我逗你玩兒呢!”她嘴角慢慢揚起,對魏文說:“表姐,你看看沈薑是不是在外邊。他們應該一起來的,把沈薑叫進來吧。”魏文問:“沈薑怎麼了?”黛兮兒嬌笑著說:“姐,我就讓你跑趟腿你還不願意呀?”魏文淡淡的笑著說:“沒有,我這就去。”
黛兮兒的父親也出去了,屋裏隻剩我們兩個。我冷冷的說:“沈薑和這件事沒有關係,他也沒有把柄落在你們手上!”黛兮兒嘲笑的說:“剛才還下作的來求我,現在就又這幅嘴臉,夏暖暖你說你賤不賤?”她囂張的笑著說:“我就是想看看沈薑又多愛你。”她說話的語氣盡是諷刺。
沈薑幾乎是破門而入,看到我把我護在身後對黛兮兒說:“你不要為難暖暖!”黛兮兒冷笑著說:“為難她?你看我是打她了還是罵她了?是她自己下賤!”沈薑憤怒的吼道:“有什麼你衝我來呀!”黛兮兒似乎就在等這句話,得意的說:“這是你說的,那你跪下求我我就放過她!”我和沈薑同時一愣,我握著沈薑的手使勁搖著頭說:“不要求她!”黛兮兒刺耳的笑聲更大了。
魏文緊張的看著沈薑,走到黛兮兒床前說:“兮兒,你不要為難他們了。”黛兮兒突然眼淚汪汪滿是委屈的說:“表姐,你知道嗎?我的孩子就這樣的沒了,化成了一灘血水!那是我的孩子呀,表姐,你就不可憐我和我的孩子嗎?”黛兮兒眼淚嘩嘩的流著,魏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嫂子,你先回去吧。”我對慰問說。她在這裏也隻能左右為難,黛兮兒隨便一兩句話就能讓她張口結舌。黛兮兒這時也踩著眼淚說:“表姐你回去吧,看你也累了。”魏文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黛兮兒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我說:“嫂子,你回去吧。”魏文躊躇了一會最終走了。她不是能應付這種局麵的女人。
黛兮兒問:“你不是說衝你來嗎?那就跪下求我!”沈薑握著我的手,我能感覺的到他壓抑的憤怒。他問:“給你跪下你就撤訴嗎?”黛兮兒饒有興趣的說:“你跪下我就撤訴!我黛兮兒說話絕對算話!”我緊緊的拉著沈薑的胳膊說:“不許跪!不要!”沈薑看著我,猶豫著。
我掙脫開沈薑跑到黛兮兒麵前說:“不就是讓我求你嗎?我給你跪下!”沈薑衝過來抱著我說:“不要!”黛兮兒諷刺的笑著說:“要演戲嗎?我對這種電影可沒有興趣。夏暖暖,現在就是你給我跪下也沒用了。”
“那我給你跪下呢?”沈薑冷冷的問。他的臉色烏青,聲音像是從冰裏發出來的。黛兮兒看了眼門外有些無奈的說:“沈薑,你不必這樣。我知道你很愛暖暖。”沈薑打斷她說:“你說話算數嗎?”黛兮兒點了點頭。
我死死的拉著沈薑哀求:“不要跪下!沈薑,你用這樣。”沈薑握著拳頭,慢慢的跪了下去。我看著他的膝蓋跪在冰涼的地上,拚命的想把他拉起來,搖著嘴唇說不出一句話。
“對不起,求你放過暖暖。”沈薑的聲音憤怒兒顫抖。黛兮兒驚訝的問:“你真的很愛暖暖嗎?”沈薑一字一頓的說:“我愛她!求你撤訴。”黛兮兒羨慕的看著我問:“暖暖,你也和愛沈薑嗎?”我用盡力氣拉著沈薑,卻全是徒勞。黛兮兒似乎在等我答案,我吸了口氣說:“我也很愛他,很愛很愛。”黛兮兒眼中透露出一絲得意說:“真是讓人羨慕的一對呀!我撤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