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空中飄著鵝毛大雪,這日本的冬天真的不是一般的冷。一直和老爺白煦瀧住在中國南方,那裏的冬天不怎麼冷,可以說是蠻暖和的。這裏雖然溫度是零下一度,但是和自己國家零下幾十度沒有差。出門不穿大棉襖的話,會凍得人直打哆嗦。估計老爺快要到家了,柳媽打開了家裏的暖氣,叫廚房做起飯來。這幾天老爺總是早出晚歸,她隻是個管家也不能多問什麼,但她隱約察覺到老爺似乎是在找人。
汽車開進車庫的聲音,隨即而來的關門聲。柳媽站到了門口,看著黑色的人影從原到近。
“老爺,您回來了!”
“嗯,柳媽,先去放些熱水,水溫不要太熱!”
“老爺您是要洗澡嗎?”
“你叫人去放水就是了,問那麼多幹嘛!”
“是。”
柳媽連忙低頭說是,站在自己麵前的人可不好惹。柳媽吩咐下去後看到老爺依舊站在門口,像是在等人。
“老爺,您在等人嗎?”
“嗯!”順著老爺的目光望去,柳媽瞧見一個滿臉汙垢,蓬著頭發穿著十分破爛的小女孩站在庭院中。那雙大眼睛不斷的來回看著自己和老爺,眼神裏流露出害怕,惶恐和不安。
“老爺,她是……”柳媽忍不住問。
“她是我的孫女,我一直以來就是在找她!”
“什麼,您要找的是您的孫女?您不是隻有小姐一個女兒嗎,哪來的孫女?”是的,白煦瀧膝下無子,隻有白瑛亞一個女兒,可謂是他的掌上明珠。
“這孩子叫夏月雪,是瑛兒和那個畜生生的。當初我的強烈反對,使得他們逃到了日本,但這個孩子出生後不久,瑛兒由於生產時調理的不好,身體越來越差,那個混蛋居然扔下她們母女兩人,跟著一個富有的女人跑了。當時,月雪還不到一歲。由於沒有看看病,沒過多久,瑛兒覺得自己不行了,就把孩子托付給了附近一個修道院,讓修女來撫養她。可是因為月雪不是日本人,所以被那裏的孩子排斥,有些大一點的孩子還經常罵她是野種,有的甚至還對剛剛學會走路的她拳腳相向。就這樣一直在這種淒慘的生活中度過了六年。這孩子也異常的堅強和倔強,被欺負了這麼久,剛開始的時候由於害怕哭過,後來不管別人怎麼罵,怎麼打,她都不去理會,一個人生活著。”
柳媽聽後感慨道:“原來小姐已經去世了,那麼這位應該是您的外孫女,多可憐的孩子啊!”
“嗯,我知道,但是從今天起,她跟我姓,是我白煦瀧的孫女,唯一的孫女!我一定要她過得比世上任何人都幸福!”
“那我去把她抱進來!”柳媽說著跨出了門。
“等等,不用,我要她自己走進來!我相信她會的。”
“老爺……”聽著老爺意味深長的話,柳媽不解的看著老爺,又看看庭院中的月雪。驀地她發現,月雪眼裏的不安在漸漸的消失。柳媽轉頭看向身後的老爺,此時,老爺正慈祥的笑著,雙眼注視著月雪,那目光十分的溫暖,似乎想要化解月雪長期以來的不安和對別人的不信任。
“爺…爺…”月雪遲疑著出聲了。
“哎,爺爺在這!”白煦瀧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線,這小丫頭,終於肯開口了。從把她從修道院接出來的時候開始,自己跟她講了很多很多話,可是她始終是金口難開,一直一直用戒備的眼神望著自己,現在開口了,還叫自己爺爺,能不開心嗎。
月雪緩緩的邁開了步子,一步一步有些搖晃,蹣跚著向白須瀧走來。柳媽也終於明白老爺為什麼不直接把月雪抱進屋子了。他要月雪相信她,信任他,他要她在進這個家前消除對人不信任的想法,和不安的感覺。
當月雪走到白煦瀧跟前時,白煦瀧一把將她抱起,在她混著泥巴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這才是我的好孫女!”眼裏滿是柔情,柳媽在一旁也欣慰的笑了,她知道這以後的生活一定會比現在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