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去買禮物的路上,我們坐的出租車司機違規駕駛,發生了車禍。
童歆你知道嗎,那場車禍,我並沒有一絲的擦傷,沒有一處流血,可是從那個時候,我的心上碎了一個窟窿,無論醫術多麼高超的外科醫生,都縫不好了。
從那以後,每次我過生日的時候,那個縫不好的窟窿就開始不停的流血,止不住的流。
後來,我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誰都不理,也不再說話,爸爸媽媽最後跟我說的話就是讓我好好保護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於是從那以後我便像個行屍走肉活在這世上,我封閉自己,不再與外界交流,也從未像現在這樣再與別人訴說過心事。
可是長大後,我才漸漸明白,自己幸福的活著,才是對父母最大的懷念,最深的愛。
所以童歆,想想你爸爸,想想你媽媽,你別再這樣了,好嗎?”
是的,喬夏害怕了,害怕童歆變成那時候已經不是自己的自己。
喬夏那時候因為晚上從來沒有閉上過眼睛,白天又不與人交流,最後因為精神過度緊張而患了精神分裂症。
那時候自己老覺得自己爸爸媽媽還和自己在一起,聽到大門開門的聲音就覺得是爸爸媽媽上班回來了。
那時候的喬夏不願意去麵對另一個已經失去父母的自己,想想自己在治療時期遇到的痛苦,他就非常的害怕。
他是害怕童歆把苦痛說出來,害怕自己沒有辦法安慰她,替她解開心結,讓她不再那麼苦,那麼痛;
也害怕自己看到童歆在自己麵前哭卻手足無措;
害怕自己永遠也溫暖不了那顆已經漸漸冰冷的心。
可是喬夏更害怕的是童歆變成了另外一個童歆,更害怕童歆變成了以前的自己從而不得不承受那剜心之痛。
所以,喬夏把自己藏在心底不知道已經過了多長時間的話,對著童歆,說了出來。
雖然自己必須再次把心上那已經結了痂的傷疤撕開來,但是喬夏不痛。
喬夏此時的感覺就是終於能和童歆一起承擔心裏的那點痛,一起品嚐心裏的那些苦了。
童歆靜靜的聽完了喬夏的故事,靜靜的沉思著,她想,喬夏這些年,也一定是在內疚與自責中度過的吧。
想起自己的任性氣的爸爸心髒病複發,內心集聚的淚水就如泉水一般湧了出來。
哭著對喬夏說道:“喬夏,我對不起我爸爸,是我把他氣死的,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我好恨我自己,爸爸讓我以後要幸福的活著,可是沒了爸爸,我還有什麼資格談幸福。”
喬夏看著極度悲痛的童歆,張開了手臂,把童歆抱在了懷裏。
“童歆,我知道你的感受,你不要自責了,你爸爸也不希望你活在自責裏,也不會忍心看著你這樣折磨自己。
你過得不幸福,他在天堂也不會安心的,你別怕,沒有人怪你,怎麼全都怪在你身上呢,別怕,你還有媽媽,還有我,我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