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神,王風對著玄一老道,打了個揖手,正待說話,玄一道長先開口了。
“王風,豫州王家第三百八十二代傳人,你們王家半個甲子傳一代,到你這代,傳了也有千年了吧。”
王風瞳孔一縮:“道長,你這是在壞規矩啊。”王風如此說是占著道理,雙方盤道,自己這邊還沒開口,對麵就將自己底細抖了出來,這一方麵是對麵肯定對自己下過一番功夫,另一方麵,道家學派爭執的衝突可不比戰爭年代的慘烈差,道家的理論衝突,死的人,可是不少。
“你莫怕,我們兩脈,其實本是一脈,我先給你講個故事,你就知道了。”
玄一道長顯然是看到了王風的驚疑,可玄一道長卻是不緊不慢的講起了黃粱一夢的故事。
王風一聽到這個故事,便知道對麵的玄一道長估計是真的知曉許多自己的情況,加上這玄一道長前麵說兩脈同源,其實王風是已經信了大半的,他這一脈,其實就是源於青城山,隻不過後來王家先祖定居豫州,才在豫州留下了道家王家一脈。
“請道長為小子解惑。”王風恭敬一禮,對麵的玄一道長撫髯長笑,眼中的寵溺,仿佛是把王風當做自家子輩。
“其實我們這兩脈均是傳於呂祖,你四年前在青城山得到的枕頭,就是我們這一脈的法器——回夢枕,不過回夢枕雖然在我們這一脈留存了上千年,卻是沒有人能將其使用。”
王風這下是真被驚到了,回夢枕難道是玄一道長送給自己的?不懂就問,王風這個胖子到是沒什麼顧忌:“道長,這回夢枕難道是您假手給我的?”
“這回夢枕是我們兩脈共有的法器,每過百年,輪流執掌,四年前該你們這一脈執掌這件寶貝,恰逢你來到四川,這件寶貝我就借天數送給了你,這幾年都見你常來青城山,可是摸索出了此寶的用法。”玄一道長如此問道。
“額,可以入夢,但是僅僅是我入夢,別人不能入夢。”懷璧其罪,王風可不敢在這暫時還不明底細的玄一道長麵前露了自己的老底,這道長前麵說的雖好,可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更何況現在枕頭和自己融為一體,現在自己又快擺脫了生命危險,留下的底牌,可不能掀開。
“當真能入夢?”玄一道長眼前一亮,“賢侄當真能夠入夢?”
“的確是能夠入夢,但是不知道長為何如此詫異。”王風看到玄一道長如此驚奇,有些不解。
“賢侄若真是能夠入夢,就跟我來,這裏有祖師留下的手劄,如果我們兩脈有人能夠入夢,方有資格一觀這個手劄,請隨我來。”
玄一道長卻是領著王風來到道觀中的後堂,後堂在山腹當中,正中供奉著呂祖神像,神像前一個石案上是各種貢品,隻見玄一道長跪倒在神像前的蒲團上,王風一看,果真是祖師爺,忙跟著跪下。
玄一道長拜了祖師後,從香案上拿出了筷子般粗細的長香,點燃後插入香爐,回身對王風道:“可還記得你們那一脈的呼吸法門?”
“自然記得。”王風點了點頭。
“那就好,按照你們那一脈的呼吸法門,入定即可。”
王風看了老道一眼,又看了開始燃起的長香一眼,深吸一口氣,隻覺得神清氣爽,“道長,這香難道是”剩下的話,王風沒有說出口。
玄一道長點了點頭,王風聞言大驚,急忙收神守靜,改跪為盤坐,按照家傳呼吸法門,一呼一吸之間,開始有了固定的頻率和規律。隨著一呼一吸,那燃起的長香煙霧,如一條匹練,緩緩的向王風圍來。
這道長煙看慢實快,在短短的五個呼吸間,已經圍繞著王風轉了幾圈,如一條頗有靈性的長龍,從王風的頭部開始,圍著王風打轉,十個呼吸過後,這煙霧已經將王風籠罩,短發寸頭的王風此時在煙霧之間一呼一吸,煙霧也隨著王風的呼吸而時濃時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