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過後,便是半個多月的蜜月。安禾同著程斐洛走遍了巴厘島周圍有名的幾個海島,最終卻是因為b市傳來的消息不必不提前結束蜜月。
兩人乘飛機回到b市正是中午時分,酷夏將近,烈日高懸在天空之上,路上行人寥寥無幾。
安禾卻沒有先一步回到頤園,反而是同程斐洛一起前往醫院。好在提前有程斐洛的人提供消息,致使他們不必如同無頭蒼蠅一般。
今日是病人能夠被探訪的第一天,安禾從電梯裏出來瞧見病房外麵已經圍住了不少人,警方保密工作做得不錯,來人大多都是藝人,少有媒體。
僅有的幾個端著攝像機的也被趕到了最外圈,安禾和程斐洛一同前來自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
當然這個大家裏麵也包括了喬詩音,她從座椅上起來,臉上帶著笑容,“新婚快樂。”
安禾點頭笑著回應道:“謝謝,她的情況怎麼樣?”
“具體還不清楚,但是我聽人說她精神狀態很不好,最近一段時間很難接工作了。”喬詩音歎了口氣道。
安禾心裏咯噔一聲。
事實上得知薑婉婉並不是被韓東明囚禁起來的時候,她十分驚訝,並且感覺這件事似乎還有蹊蹺。
程斐洛派去跟蹤韓東明的人,確信對方從未有過可疑的舉動,這又讓她摸不著頭腦了。
雖然找不到直接的證據,但是安禾心中仍舊隱隱覺得這件事和韓東明有關。
至於究竟發生了什麼,現在唯一知道的人恐怕就是薑婉婉了。
“沒想到你這麼關心她。”喬詩音笑了一下開口道,“ 以前還以為你們關係不好呢。”
安禾看的出來喬詩音來這裏無非是因為要樹立一個有情有義的形象,並非是有多關心薑婉婉。
於是她淡淡笑了下,也沒有打算掩飾,“我過來隻是因為有些事情要問她。”
喬詩音“嘖嘖”歎了兩聲,忽然之間笑容顯得有些薄涼,“也不知道她醒來會是什麼個想法,來的人這麼多,可惜卻沒有一個是真心為她的。人活到這個地步,也算是可悲了。”
安禾沒吭聲。
心中莫名升起一絲惻隱之心,也全不是為了問她吧,還是因為自己那點愧疚之心。
畢竟薑婉婉曾經求助過她。
幾個記者眼見兩人,都有些蠢蠢欲動。一開始礙於程斐洛的威勢,並不敢過來采訪。
眼見安禾和喬詩音聊的不錯,這才小步小步的往這邊挪過來。在他們看來薑婉婉這件事在網上鬧了好幾撥了,熱度自然比不上安禾和程斐洛的婚禮。
誰知還沒有走近,就被程斐洛凜然的眼神嚇的飛速往後退了退。
誰也不敢再說話,暗自.摸摸鼻子朝病房裏麵看去。
等了好一會才有個警察走出來道:“記者不許進來,其他要探望的跟著我進來。”
喬詩音吐吐舌頭從經紀人手裏接過一束花,跟著女警走了進去。守在外麵的人,無一不是伸長了耳朵。
隻是他們什麼都沒有聽到喬詩音就出來了,她砸娛樂圈混的久了,早就成了人精。
一直走到電梯裏都麵色如常,誰也猜不到剛才裏麵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就連安禾也感覺一頭霧水。
其他的人也都和薑婉婉沒有什麼過深的交情,送了花和果籃都出來了。最後才輪到安禾和程斐洛一起進去。
病房很大,原本是雙人住的。但是因為薑婉婉現在的情況特殊,加之她的精神狀態,所以這裏隻住著她一個人。
女警站在床腳,眼神冷漠的看著兩人。
安禾剛一進來就被薑婉婉慘白的臉色嚇了一跳。
她木訥的坐在床頭,眼神沉沉望著兩人,一眨不眨。任是誰被這樣看著,都會覺得心裏陰測測的。
程斐洛輕輕捏了捏安禾的手心,致使安禾心裏平靜下來。她轉頭看了眼程斐洛,然後才走到薑婉婉的床邊坐下。
“你感覺怎麼樣?”安禾沒打算直接問。
看見薑婉婉如此狀態,不關心一下未免心底過意不去。
但是薑婉婉沒有回應她,她仍舊是那樣看著安禾,像是在看著一個物件。
“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她不回答,安禾隻能硬著頭皮問下去。
她眼前的薑婉婉,已經不複上一次見麵時候的樣子了。一身的皮包骨,麵相像是整整老了十歲。
一身病號服像是鬆鬆垮垮的掛在她身上,看上去既讓人覺得可怖,又讓人覺得驚心。
薑婉婉像是聽不懂一樣,仍舊看著安禾。她的眼眸黑而沉,瞧上去裏麵像是空無一物。
“別白費力氣了。”女警開口道,“她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和人交流過,就算是想要說話也未必能夠說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