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去安排人。”見狀周桓也不再貧嘴了,“你們的婚期訂了沒有?我看就這段時間最好了。”
提起這個程斐洛臉色溫和了不少,“等安排好了,自然會告訴你。”
周桓笑了下,“行,等著我和老宋給你們準備禮物,還有我未來小侄女的。”
“我記得你認識個心理醫生,現在還聯係的上嗎?”程斐洛抽出一根煙,正要點燃又收了回去。
周桓頓了一下,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奇怪。
“怎麼突然想起找心理醫生了?”他捏著一根煙抖了幾下,見程斐洛轉過頭立馬掩飾住自己的表情。
程斐洛微微皺眉,“聯係的上嗎?”
他記得上次周桓把那個心理醫生吹得天上地下隻此一人,怎麼現在就結結巴巴的?
“你先跟我說說,你找心理醫生幹嘛?”周桓別過頭,神色立刻隱沒在黑暗之中,“我可不得先關心一下我兄弟?”
程斐洛輕輕搖了下頭,眸中閃過一絲猜疑,“小禾需要。”
“這樣啊。”光從聲音之中就能聽出周桓的如釋重負,“得,我明天讓我秘書試試一下,聽說去德克薩斯做什麼心裏暗示的實驗了,沒準抽不出空來。”
程斐洛點頭,口氣突然沉了下來,“周桓,你瞞了我什麼?”
“啊?”猝不及防的發問讓周桓忘了掩飾自己的表情,種種複雜都寫在他的臉上,他有些不自在的道,“嗨,我能瞞你什麼?”
程斐洛輕輕的摩挲著煙,沒有吭聲。
一時之間包廂裏變的格外的安靜,周桓咳了兩聲,站起身來道:“下麵還有點事沒處理,我先走了。你樂意在這兒待著的話,我讓人把晚飯給你送上來。”
程斐洛搖頭,站起身來仍舊是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周桓。
“不用了,我還有事。”
說完他便快步離開了。
周桓看著他的背影,過了很久才緩緩歎了口氣。
這件事他能怎麼說呢?
希望程斐洛能自己找到答案,可是事情變成現在的樣子了,還有找答案的必要嗎?
緣深至此,殊途同歸而已了。
夜漸漸深了。
唯獨那棟別墅裏還亮著刺眼的燈光,女人倒在沙發上。麵色枯黃,她沒有動彈,不知道是沒有動彈的力氣,還是沒有掙紮的打算。
刺眼的燈光落入她的眼中,像是石子落入深壇,一絲波瀾也沒有起。
外麵是刺骨的安靜的。
令人能夠發瘋的安靜,她腦子裏一片空白。在這種寂靜而孤獨的生活之中,人會慢慢的變的麻木,繼而失去思考的能力。
最後忘了去努力離開。
她的腦海裏現在隻剩下秒鍾的聲音,富有節奏感卻格外的令人想要發瘋。似乎她就被困在這時鍾裏麵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女人才支起身子來。
房間裏的窗戶被人訂死了,看不見外麵的景色。
“哢噠”的聲音又一次想起來。
女人木楞的轉過頭,花了很長時間才反應過來,這個聲音和時鍾的聲音不同,是那個人來了。
果不其然門又一次打開。
距上次打開有多長時間了呢?女人想不起來。
“吃吧。”男人將包裝盒扔在地上。
食物的味道慢慢散發開來,吸引著人的味蕾。女人的眼睛裏突然出現了一絲亮光,她撲過去,可是男人卻突然狠狠一腳將她踢開。
“想吃?”他目光鄙夷,絲毫不像是在看一個人。
女人怔愣的看著他,張了張口。大抵是長時間沒有說話,她發出來的聲音格外的奇怪而且刺耳。
男人俯下身子,眼睛微微眯起眼。他伸出手把女人散亂的頭發別到耳後,“想要吃就要聽我的話,知道嗎?”
長時間的不思考,使得她需要花比平常人更長的時間才能理會男人的意思。
“天底下沒有白來的午餐。”男人冷聲道,“你這種賤人該付出的更多。”
女人木訥的看著食物,神情恍恍惚惚。
長久的寂靜之後,男人終於往後退了一步,手指抵著唇冷聲道:“瘋了啊。”
他眼神中閃爍著偏執的光芒,但是女人卻無暇顧及。
生存於她來說比什麼都要重要。
過了五月天氣就一點點變熱了,b市雖不是什麼火爐城市,卻也跟隨著大趨勢一起升溫。公司裏的女員工早已換上了半身裙,安禾也不例外。
婚禮也在如火如荼的安排著,為了求新意,加上之前樂思的緣故,婚禮到不打算大辦。但是精致卻是免不了的,自然也是要讓安禾難忘。
隻是這些安禾都還不知道。
她一邊工作一邊注意著自己的手機,今天約了和心理醫生見麵。
對於過去的回憶,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不再抱有偏見,而是帶著一絲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