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禾看的腦子裏一團霧水,她甚至想不明白發短信過來的人究竟是誰。能夠拿到她號碼的人不多,在這其中會發這種讓人摸不著頭腦的短信的更是少之又少。
此外再沒有人發短信過來,不知道其他人收到這種短信會是什麼態度。安禾感覺似乎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一樣。
這句話看似很文藝,像是一些矯情的青春小說會用。左思右想都沒有找到什麼頭緒,反而因為太累了而睡著了。
一轉就是幾天後,樂思的案子終於開庭了。
庭上是可以旁聽的,但是安禾執意沒有進去。她坐在車裏什麼也沒做,隻是靜靜的等待著。
車外的法庭前樹立著好幾根高聳的柱子,需要兩人環抱才能丈量它的周長。法院前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人說話。來往的人,似乎也因為顧及到這裏的莊嚴肅穆,而放輕了步子。
安禾輕輕的摩挲著下巴。
案子的線索很明朗,b市並沒有人願意替樂思辯護。之所以她有辯護律師,這也是因為法律的要求。
手上的表在極靜的環境裏慢騰騰的走著,能一直聽到“滴答滴答”的聲音,安禾時不時低頭看一眼時間。
終於。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案子結束。安禾的手機傳來“叮咚”一聲,是新的消息傳來了。
因為程冰罪大惡極被判處死刑,而樂思則是無期徒刑。
安禾摸了摸眼睛,不知道這兩種刑罰哪一種更加痛苦。是終其一生都待在監獄裏等待著老死更加寂寞,還是絕望的死去更加殘忍。
但這一切都和她沒有什麼關係了,她站起身朝法院走去。
這時候法院乳白色的大門打開,一行人從裏麵走出來。令安禾微微驚訝的是,她先看到的人竟然是樂思。
在等待審訊這段時間她顯然受盡了折磨,此刻臉色憔悴、神情頹靡。走起來的時候每一步的步子都很小,好像一直被人拖著走一樣。
守著她的人一旦走快了,樂思就容易踉蹌幾下。
她一直低著頭,因而也沒有看到安禾,直到她走到安禾麵前。
“是你。”
安禾目光淡淡的看著她,“看見我很驚訝?”
“驚訝?我看見你隻覺得惡心。”樂思寡有表情的臉,此刻帶著濃濃的嘲諷味道,“你這個賤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安禾皺起眉頭。
不明白為什麼事到如今,樂思的執念還這麼深。
“隨你吧。”她聳了聳肩膀,以後樂思隻能生活在四方天地之內,想要再來報複自己,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樂思眯起眼睛,對她的冷靜很不滿意,“你這個賤人,賤人。我這輩子都要詛咒你,想跟程斐洛白頭偕老,你給我做夢去吧!”
她神情激動的很,說的唾沫橫飛。
安禾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從包裏掏出紙巾,動作緩慢的將自己身上的汙漬擦去,“除了嘴上說說,你現在還能做什麼?”
“沐小姐,你說的對。我們小思現在已經很慘了,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我們計較,。”樂母湊上來諂笑道。
安禾點了下頭,“我沒必要和一個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麵的人鬥氣。”
“是是是。”盡管這話極其不中聽,但是樂母還是忙不迭的點頭。
如今為了樂思,她哪怕是低進塵埃裏也願意。
安禾目光冷冷掃過樂思,沒再吭聲。
“你跟她道什麼歉,我就是死我也不會給她道歉。”樂思怒罵道,顯然是覺得樂母掃了她的麵子。
更讓自己的話變的可笑不已。
安禾冷哼一聲。
“就算我這輩子隻能在監獄,我也要用我剩下的所有時間詛咒你這輩子沒有人愛,愛的人都死於非命。”樂思怒吼道。
誰知安禾卻是麵不改色,甚至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隨你去吧,剩下的時間你確實需要一個消遣。”
“可惜,我這輩子是再也不會想起你了。”安禾說完起身離開。
樂思瞪著血紅的眼睛,恨不得能把安禾的皮都撥了。尤其是看到安禾撲入程斐洛懷裏那一刻,兩人之間似乎有他人不懂的親昵。
這種親昵令人感到不痛快。
即便實在此刻,樂思仍舊將所有的宇光投到了程斐洛的身上,要是他突然改主意的該有多好。
要是這一切都是一場夢那就好了。
夢醒了還是幾年前,她還能夠伸出手去細細描摹程斐洛的高挺的鼻梁。
可顯然不是的,安禾昂起頭看著程斐洛。
“撒嬌?”程斐洛壓低聲音道,話語之中帶著不加掩飾的笑意。後麵跟著他出來人,各個嘴角都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