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韓東明眼神微微眯起,唇畔劃出嘲諷的弧度,“我嫌你髒。”
樂思渾身一僵,臉色陡然變的。
她極力的忍耐著,讓自己不要發火。事情能走到這一步沒有韓東明的策劃是不可能的。
“我髒?”樂思站起身來,作勢欲走,“安禾又能幹淨到哪去?”
說罷她直接轉身出去了。
她哪裏比不過安禾,這些男人的眼睛都已經瞎了嗎?
簡直就是可笑。
此時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樂思瞥到電話屏幕上那串電話號碼,臉色微微有些緊張,“你瘋了嗎?現在所有人都在準備抓你。”
“怕什麼,他們抓我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我現在不還是好好的在這裏嗎?”程冰吊兒郎當的回道,“這個小孩太煩了,我幹脆做了他吧?”
樂思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是多少次後悔自己要與程冰共事,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根本無法控製。
“別動他。”樂思放柔聲調,“把他扔在角落裏別理他就好了。”
程冰嗤笑一聲,“你還在怕嗎?”
“我怕什麼?”樂思冷聲道。
走到這一步了,她已經如同在懸崖邊了,害怕能有什麼用。
“那我做了他。”程冰又一次重複道。
樂思霎時間感覺心驚肉跳的,程冰難道已經對殺戮有了興趣?
她耐著性子勸道:“那個小孩值不少錢,要是殺了你就一分都拿不到了。”
程冰冷笑著,“我能拿到錢?”
現如今程家和沐家都不會原諒他了,活下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就算能夠活下來,那麼這輩子也都隻能渾渾噩噩的夾著尾巴做人了。
“當然,隻要你按照我說的來。”樂思想也不想開口道。
對於她來說程冰再怎麼心狠手辣也是個大老粗,有時候好騙的很。
程冰談了下手中的煙灰,“最好是這樣。”
“就這樣,我們不要再聯係了。”樂思說完立刻固端了電話。
她想也不想就將卡從手機槽裏取了出來,掰斷之後扔進垃圾桶裏。
事情走到這一步,越謹慎越好,韓東明這一句話倒是沒有說錯。
而此時的b市警局裏。
夏宜蘭臉色蒼白,手指緊緊攥著沐鄭國的衣袖。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沐鄭國的臉色也沒有好看多少。
“具體的地點無法監控。”警察摘下耳機,昂頭看著程斐洛。
安禾靠在他身邊,臉色同樣難看。
藏在衣袖裏的手甚至還在微微發抖。
“我明白了。”程斐洛微微頷首,盡可能保持著冷靜,“一直監聽程冰的電話,我要知道他還有和其他人聯係過沒有。”
王局點了點頭,“這是一定的。”
一行人走出警局已然是夜裏兩點多,路上冷冷清清。尋常這個時候兩家都已經睡下了,可是現在卻是誰也沒有睡意。
程母雙手抱肩,神情冷冷清清的看著窗外。
車裏一片寂靜,誰也沒有吭聲。
夏宜蘭眼眶紅了,無聲的流著淚。
“小雨那麼聰明,一定會沒事的。”寂靜的車裏突然傳來程母喃喃自語的聲音。
此刻誰也沒有心情搭她的話。
這是所有人都期待的結果。
“都回去睡吧。”車子開到程家,安禾直起身子,勉強提起一絲精神道,“他們留著小雨還有用,肯定……肯定不會輕易的傷害小雨的。”
程母點點頭,臉上的妝容早已經無法掩飾她的愁容了。
程家人陸續下車。
安禾伸手勾了勾程斐洛的小手指,當即被他用力握住了。
“我答應你,小雨一定不會有事。”程斐洛肯定的說道。
安禾點頭,鼻頭一酸,眼淚隱約有奪眶而出的跡象。
梁之遙下車後就站的遠遠的,神情恍惚而無措。
“我們也走吧。”看著程家人進去,安禾才返回車上,她的聲音微微有些啞。
死一般的寂靜仍舊在蔓延著,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都怪她。”夏宜蘭突然開口道,“要不是她小雨也不會有事,我早看出來她對斐洛的心思了,這個女人心簡直太惡毒了。”
安禾心中默默歎了口氣,她何嚐沒有怨過梁之遙。
甚至心裏還懷疑樂思是不是和梁之遙說了什麼,隻是苦於現在沒有證據。再加上小雨的事情已經夠他們忙的了,沒有必要為了梁之遙再費心思。
“好了。”沐鄭國拍拍她的肩膀,“現在我們能做的隻有盡快幫斐洛準備婚禮了。”
夏宜蘭聞言眼睛赤紅看著他,“準備婚禮,讓那個惡毒的女人和斐洛結婚?她就是誠心想讓我們膈應,我才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