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馨眼神緊張的看著程斐洛,卻沒吭聲。
他三句兩句就說完了電話,掛斷後道:“已經轉告大哥了,他手機沒電了,沒接到電話。”
“真是的,大過年的不知道早點回來。”夏宜蘭口氣中夾雜著幾分火氣,“我看這個案子就該移交給那邊的法院,省的他心軟。”
徐馨站在原地,眼神呆呆的。安禾見狀忙給了夏宜蘭一個眼神,夏宜蘭抬手捂住嘴,擔憂的望著徐馨。
兩家人都瞧出兩人是怎麼回事了,一直沒人點出來是擔心徐馨是女孩子臉皮薄,現如今是擔心兩家人尷尬了。
親上加親自然好,要是不成那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過了一會,沐津深才帶著一身寒意回來。
“外麵又開始下雪了?”安禾走上替他拍掉肩上的雪,一邊低聲道,“媽生氣了。”
夏宜蘭向來最注重的就是節日團圓。
“知道了。”沐津深點了下頭,餘光掃到徐馨。他忍不住轉頭看過去,那丫頭正在和安小雨下國際象棋。
見她直愣愣的將自己的禁衛軍將人家的斜方走,明擺著是在送。
安小雨倒也不客氣,直接吃了她的棋,口氣毫不客氣道:“小姑,你是在玩葫蘆娃救爺爺嗎?一個接著一個送。”
沐津深嘴唇勾了一下,眼見徐馨拿起馬。他走過去,從她身後取過她手中的棋子,正準備落子。
誰知道徐馨卻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她動作幅度太大,整個棋盤都被掀翻了,稀裏嘩啦棋子掉了一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徐馨臉頰越來越紅。
“小姑。”安小雨有些驚訝的看著她。
徐馨咬了咬唇,忙道:“對不起,我剛才被嚇到了。”
說完她就彎下身子開始撿棋子,沐津深也陪著她,“我有那麼嚇人?”
“沒……”兩人隔得不近不遠,但是徐馨就覺得別扭,直接把棋子往沐津深懷裏一賽,“我去廚房幫忙。”
沐津辰看著她的背影,微微擰了下眉,她怎麼在躲自己?
他有這麼可怕嗎?
“她是怕了吧。”安禾在一旁悠悠的說道。
沐津深扭頭看著她,等著安禾開口。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和顏淺究竟是什麼關係。”安禾烙下一句話轉身跟著程斐洛上樓去了。
沐津深摩挲著象棋,他和顏淺能有什麼關係,無非就是過去有些糾葛。
難道徐馨是在介意這件事?
“舅舅,象棋掉了。”安小雨昂起頭,見沐津深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懷裏的象棋正一個個滑落。
這些大人都怎麼了,一個比一個心事還要重。
他撇了撇神色慌張的徐馨,微微搖了下頭。
晚飯開飯時間正在七點整,電視裏播放著鬧鬧嚷嚷的新聞。三家人聚在一起,顯得空氣都燥熱了許多。
“轉眼一年就過去了。”程父站起身來,一副主人家的樣子,“過去這一年發生了太多事情,不過我們現在都已經好轉了,來年一定會更好的。”
各個舉起杯,淺酌了一口酒。
程母看著大家,嘴角抿著笑,感動的眼眶有些紅,“以前我做了很多愚蠢的事,謝謝你們不計前嫌。新的一年我們重新開始,小禾以後我會把你看做自己的女兒。”
安禾點點頭,側頭看著程斐洛,兩人眼底都柔和一片。
“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不在意了。”夏宜蘭本來是最計較這件事的,但是為了安禾她也都把這些放下了,“我們都往前看。”
各個邊說邊鬧,一頓飯整整吃了個兩個多小時。
“又開始下雪了。”安禾牽著程斐洛的手走回客廳,瞧見路燈下的雪花如同飄絮一般,慢悠悠的落下。
程斐洛翹起嘴角,“嗯。”
“都在家裏幹什麼,快出去放煙花去。”夏宜蘭嘴角含笑走過來,瞧見沙發上坐的相距甚遠的沐津深和徐馨忍不住道,“帶著小雨出去玩玩。”
當母親的總是操不盡的心。
家裏還算小的也就是徐馨和安小雨了,她牽起安小雨的手道:“我們去花園裏。”
兩人剛走出去,就聽“嘭”的一聲。
徐馨下意識昂頭,隻見一朵綻放的煙花險些將天光點亮。
“不冷?”
突然一聲嚇的徐馨跳了起來。
才見是沐津深,手裏拿著她的圍巾。徐馨接過笑了笑道:“剛才忘了,謝謝。”
“走吧。”說罷她立刻低頭對安小雨道,態度顯得急切不已。
沐津深摸了摸下巴,他是什麼洪水猛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