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們不同意我帶走小雨,那就法庭上見吧。”安禾目視著程斐洛,盡力讓自己不露出絲毫膽怯。
事實上她做的還不錯,因為在此的每一個都被她的氣勢鎮住了。
良久,程斐洛才動了動唇道:“法庭上見,沐小姐別怪我們不肯手下留情。”
安禾拿起包快步走出去。
與此同時程母抓著程斐洛的襯衣,淚水大顆大顆掉下來,“你怎麼能這麼對她說,快去把她追回來,以前都是我的錯,都是我造的孽。”
“媽,沒必要了。”程斐洛看了眼門口的方向。
程父走過來扶著程母到沙發上坐下,歎了一聲道:“現在安禾已經把我們當仇人了,剛才她表態已經夠清楚了。”
剛才安禾對於程母的侮辱也夠多了。
“都是我的錯,斐洛,沒有小禾你怎麼辦啊?”程母淚眼模糊的看著程斐洛,心裏自責不已。
程斐洛收回眼神,手指輕輕敲著桌麵 ,“現在我們該考慮的是小雨的撫養權,你們如果沒有意見,我願意把撫養權拱手想讓。”
這和他剛才所說的話截然不同。
程父吃了一驚,眼神定定的落在程斐洛身上。
“小雨本來就是她的,我不會和她搶。”程斐洛抽出一根煙點燃,神情略顯寂寥。不僅是不會,而且也是不能。
想到安禾曾經險些死去,他就沒辦法對她硬下心腸。
隻要她要,將他所有拱手讓給安禾也可以。
程母止住了眼淚,怔怔的望著程斐洛,過了好一會才開口道:“小雨不能給她,那是我們程家唯一的孩子。”
她知道程斐洛的心已經拴在安禾身上了,也許以後程家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程斐洛轉頭看向程父。
“我就問你想不想和安禾有關係。”程父沉吟片刻開口道。
程斐洛點頭。
程父接著說道:“這個案子要真的判下來也需要一些時間,你和安禾肯定也會有往來。我希望你能抓緊機會,如果還不成,就放棄吧。”
不論以前有多麼的愛,安禾無法放下仇恨,那他們也沒有辦法。
程斐洛緩緩的點了下頭,意識到程父不僅是在成全他們,同時也不想送走小雨。
隻是想到剛才那一幕他就覺得頭疼,以前程母確實為難過安禾。但是下跪都不能讓安禾有絲毫的動搖,她究竟是恨到了何等的程度。
回到沐家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家裏安靜一片。安禾坐在沙發上,目光呆呆的看著桌麵上的果盤。
程斐洛的話不停在她腦海裏回旋,他究竟在外麵聽了多久。
肯定會覺得自己不近人情吧,肯定會覺得她在故意刁難他父母吧。安禾完全可以理解程斐洛的心情,但是她自己不委屈嗎?
反正自己在他心目中已經是惡人了吧。
不知道坐了多久,一覺醒來天色已經有些泛黑了。
“怎麼了?”夏宜蘭見她醒了忙湊過來,臉色擔憂的看著安禾,“也不知道回樓上去睡,現在這個時候最容易感冒了。”
安禾轉頭迷迷瞪瞪的看著夏宜蘭,過了一會頭腦才恢複清明。
一股難以自抑的委屈感湧了上來,安禾幹脆伸手抱住夏宜蘭,把頭埋進夏宜蘭的懷裏,悶悶的說道:“媽,我想要把小雨的撫養權要回來。”
夏宜蘭見到安禾這副脆弱的模樣頓時慌了神。
心裏猜測是安禾在程家受了什麼委屈,怒氣燎原而起。她伸手拍拍安禾的後背,“好,隻要你要,家裏都會幫著你,我們也不用怕他們程家什麼。”
安禾點點頭。
悶聲悶氣的道:“小雨……小雨他不願意跟我們一起生活。”
至今想到這一點她仍舊覺得心窩子疼,韓東明說小雨曾跟著自己生活了一段時間。隻不過是幾個月不見而已,他就偏向程家人了。
“孩子嘛,養幾天他就知道誰是真正對他好的人了。”夏宜蘭臉上的表情一滯,但是她很快就想出了安慰安禾的話。
安禾點點頭,神情好看了許多。
夏宜蘭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抬手看了眼時間道:“怎麼你弟弟還不回來,這件事也不是小事,還是要指望他拿拿主意。”
說著她站起身拿起茶幾上的手機給沐津辰撥電話,安禾靜靜的看著她,心裏暗暗在想自己是不是太過任性了。
“一會就到家了。”掛斷電話夏宜蘭轉頭對安禾說道,“法國那邊的事情也快要忙完了,我聽你爸爸說下周就能回來了。”
再怎麼他們沐家的人不會像以前一樣被人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