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沒有辦法看著自己的兒子繼續憔悴下去了。
程父看到她這副樣子,心中的氣消了大半。
“走一步看一步了吧。”
程母小心翼翼的看著他,“那我們還能告訴斐洛這件事嗎?”
“等他睡醒了再說。”程父瞥了眼程斐洛的房間的方向。
最近看著程氏的業績節節上升,本來最應該開心的他卻絲毫感覺都沒有。錢是永遠賺不完的,兒子他隻有這一個。
程母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程斐洛吃過早飯正要離開。
“斐洛,你來書房,我有事想跟你講。”程父瞥了眼程母,意在讓她稍安勿躁。
整整一晚上,兩人都沒怎麼睡著。
早上聽到程斐洛房門打開的聲音,程母立刻睜開眼睛拉著程父起床。這也是這些日子裏,三人第一次一起吃早飯。
程斐洛抬手看了眼表,跟著程父朝書房走去。
陽光灑下,書房裏蒙上了一層金紗。程斐洛看著程父走到辦公桌麵前,他打開左邊第一個抽屜。
從裏麵拿出個文件袋扔在桌上,隨後抬頭看著程斐洛道:“你看看這些東西。”
程斐洛點頭沒有多問。
他大步走過去打開文件袋,一疊報紙和照片順著滑下來。稀裏嘩啦灑了整整一桌,可是程斐洛卻沒有伸手去撿。
他目光怔愣看著照片上的女人,每一張照片上她都能生動。
“她還活著。”程父拍拍自己兒子的肩膀。
程斐洛拿起一張照片,手指摩挲著照片上女人的麵容。這張照片剛剛抓拍到了安禾的笑容,以及她令人龐然心動的眼神。
帶了一點羞怯、還有憂鬱的清澈的眼神。
如同小鹿般的眼睛以及花瓣般的唇。
在這些日子裏,安禾的眉眼在程斐洛的心中無數次劃過。但是從未有一次如此的生動。
“現在她是沐家的二小姐。”程父接下來說過,“不過她已經失憶了,我和你母親不會再反對你們。”
程斐洛沒有吭聲,他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般。
來自心中的狂喜讓他保持了絕對冷靜,他慢慢的收起所有照片,“謝謝爸媽。”
隨後程斐洛步伐堅定的走出書房。
程父看著程斐洛的背影,感覺有些東西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走到樓下,程斐洛看到坐在沙發上惴惴不安的程母,“謝謝媽成全我們。”
“都是媽的錯。”程母聽了他的話,眼淚立刻掉了下來,“都是媽以前對安禾不好,所以沐家才會……”
她嗚咽著,再說不出口。
程斐洛拍拍她的肩膀,眉眼之中帶著幾分欣喜。
隻要安禾她還在就好,不論是什麼樣的困難,他們都能夠跨過去。
程斐洛驅車出去卻沒有朝程氏去,而是朝皇冠的方向。他到的時候,正是皇冠準備關門的時間。
服務員眼見來人是他,立刻接過程斐洛的車鑰匙替他泊車。
“周桓呢?”
服務員恭敬答道:“周少爺在頂樓的專屬包廂裏。”
程斐洛點頭快步走向專用電梯,直上皇冠的最頂樓。
周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天的時間睡在皇冠,要找他來這裏是最明智的做法。
打開包廂,裏麵難的沒有酒氣。
這裏一向沒有什麼外人可以進來,裏麵廚房臥室一應俱全。隻是廚房一向都是擺設,大少爺如周桓是沒有閑心下廚的。
“你怎麼來了?”聽見聲響從臥室裏走出來的周桓打了個哈欠。
程斐洛瞥到他身上的印記,不難猜想這位昨夜做了什麼。他看了眼虛掩著的房門,沒什麼心情討論周桓的情婦。
“有件事要告訴你。”
周桓懶洋洋看了他一眼,驚奇的發現自從安禾消失後就十分落拓的程斐洛此刻顯得格外精神。
他挑了下眉,“你不會是找到第二春了吧?”
“胡說什麼。”程斐洛走到沙發上坐下,有些嫌棄的掃開桌上的酒瓶,“她回來了。”
周桓走到他對麵坐下,拎起被程斐洛掃到一旁的酒瓶給自己倒了杯酒,漫不經心問道:“誰回來了?”
程斐洛察覺到他的目光時不時掃向臥室方向。
不覺皺了皺眉,沒想到這位情婦對於周桓來說還有點吸引力。
“說啊。”
程斐洛拿出一張照片,翹起嘴角道:“安禾。”
“安禾?”周桓身上的慵懶瞬間一掃而空,他甚至控製不住自己的聲音拔高了幾度,“你是說她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