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禾本以為宴會之後會休息一段時間,沒想到夏宜蘭的話來的這麼著急,不過她在這邊待著也沒有什麼要緊事。
於是她笑著答應下來,“好啊,媽你安排就好了。”
夏宜蘭嘴角動了動,好一會才擠出笑容來,“聽你這麼說就好了。”
說完她轉身離開,不知為什麼安禾覺得她的背影看起來有些落寞。
夏宜蘭離開後去了沐鄭國的書房,隻見沐家人除了安禾都靜坐在裏麵。
紫檀香嫋嫋而起,縈繞在整個書房之中,卻無法驅散壓抑的氣氛。
沐鄭國輕撫著夏宜蘭的後背。
“讓小禾跟著津辰學點東西也好。”夏宜蘭嗚咽著開口,“可我就是擔心,她遇到那些人。”
沐津深沉默的立在窗前,目光落在漆黑的花園裏,看起來似乎毫無焦距。
“你這樣嚴防死堵有什麼用?”沐鄭國知道她心中的擔憂,“隻要小禾是我們的女兒,他們那邊就會知道。”
夏宜蘭垂著頭,神色鬱鬱。
帶安禾回國是沐鄭國早有的念頭,夏宜蘭拗不過他,而且沐鄭國說的也確實有道理。
“放心吧,我會看著姐姐。”沐津辰開口承諾。
夏宜蘭又是喜又是怒的瞥了他一眼,“你少唬我,你整天忙成什麼樣我不知道?你能看著小禾才怪了。”
沐津辰笑了笑。
這個決定無言之中深入人心,第二天安禾便乘上飛往s市的飛機,他們剛下飛機便往墓園的方向去。
s市的墓園在近郊的地方,四處荒無人煙。
天空陰沉,下著小雨。安禾同著夏宜蘭一起走上去,在一個角落找到夏鈺的墓碑。
“這是你的養母,也是我妹妹。”一路上夏宜蘭都保持著沉默,唯有此刻開口向安禾解釋道。
黑白照片上的女人麵容苦澀,看起來像是曆經了無數苦難。她的眼神沉默而漆黑,安禾卻從其中看出幾分暖意。
夏宜蘭伸手輕輕觸碰照片,嘴角露出細碎的嗚咽聲。
她心中當然是你怨著夏鈺的,但是從小到大的情誼也不是她能夠輕易放下的。在愛和恨之間,總有一方會妥協。
她向愛妥協。
心中還有些怪罪自己,倘若她能夠早點找到兩人。夏鈺怎麼會死?
安禾無聲的望著墓碑,心一揪一揪的疼。
她感覺自己和這個女人應該有很深的感情,可是她遍尋大腦都無法找到一點關於她的片段。
這種無助感令人感到絕望。
沐津深站在她身後替她撐傘,麵容淡淡的望向墓園裏成百上千的墓碑。
夏宜蘭將之前買好的小鄒菊放在墓碑前,抹了把眼角的淚水站起身來,“走吧,以後我們每年都能來看她了。”
隨後幾人乘飛機前往b市。
車子開往城北的別墅。
沐津辰先大家一步回到b市,此刻站在門口歡迎他們。他們三人走進去,別墅麵積極大,路兩邊種著各種綠植。
後麵還有一個不小的花園,看的夏宜蘭心中高興,連連誇沐津辰辦事得力。
吃過豐盛的晚飯後,大家舟車勞頓一天也累了。幾人也就沒有多聊,早早的就回到了房間。
安禾進去後才發現裏麵樣樣準備齊全,衣櫃裏排滿了迪奧當季的最新款,更不要提愛馬仕的包包。
她才不由得稱讚沐津辰確實辦事細致,方方麵麵都顧及到了。
隻不過安禾仍舊對他有些距離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人人看到沐津深和沐津辰兩人之後都會覺得沐津深比較難以相處,但是她卻覺得沐津深更令人想要靠近。
躺在床上疲倦感襲來,幾乎是片刻她就睡了過去。
而此時的程家卻沒有這麼平靜。
徐馨回到b市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往程家,程母和程父都坐在沙發上麵色凝重的看著她。
“你說的都是真的?”程母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有個和安禾一模一樣的人是沐家的二小姐。
她以前明明調查過安禾的背景,就是個根本不受寵的安家小姐而已,沒道理她的調查會出錯。
徐馨重重的點頭,麵對著兩位長輩她還有些緊張,“我確定她和安禾長的一樣,但是她不認識我。”
“而且夏夫人還說是我認錯了。”她又補了一句。
後來她仔細想了想夏宜蘭當時的反應,明明是緊張多過於其他。
想了想她又掉出巴黎當地的報紙遞給程父程母看。
如今是信息時代,當晚安禾的模樣就登上多家報紙。不僅如此,在國內許多小報上麵也有報導。
可想而知,沐家如今的影響力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