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而言,這一切都是陌生的。令人感到有些害怕,但是同時也讓她感到好奇。
沐鄭國並沒有因為她的躲閃受傷,反而大笑出聲,“我是你爸爸。”
安禾看著房間裏的三人,心頭莫名生出一股滿足感來。
“好了好了,你看你都嚇著她了。”夏宜蘭轉頭埋怨著道,“小禾剛醒,讓她休息一會,你們跟著我下去。”
夏宜蘭起身朝沐鄭國走去,伸手揪了把沐鄭國的胡子道:“你都多長時間沒修了,簡直就像個原始人。”
幾人一起走出去後,房間裏重歸安靜。
安禾昂頭看著白色的天花板。
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撐著床站起來,安禾打量著這個房間。歐式布置,看起來十分奢華。她試著抬腳,卻感受到來自腿上的疼痛。
她低頭掀起自己的褲管,白皙的腿上包著繃帶,看不見傷口。
她又究竟發生過什麼?
“你怎麼下來了?”房門打開,夏宜蘭看著她撐著床不由著急道,“你的傷口還沒有好全,快上床。”
她走過去將粥放在安禾床頭,扶著安禾在床上躺好才鬆了口氣。
安禾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女人,“我想看看自己長什麼樣子。”
“以後這點事叫傭人來就行。”夏宜蘭笑著說道,並向她示意床頭安著的紅色的按鈕,隻要按了下麵的傭人就能聽見。
她又起身將桌上的鏡子拿過來遞給安禾。
“我們長的很像,尤其是眼睛。”安禾仔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額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疤,但是仍舊能夠看出傷口是何等的駭人。
夏宜蘭笑著點頭,她能感受到安禾對自己慢慢親近起來,“不光眼睛,嘴巴也像,你看看是不是?”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裏帶著點哽咽。
後悔湧上心頭,倘若當年她再機警一點,也不會讓安禾離開自己這麼多年。好在是安禾失憶了,否則她肯定會怪罪自己。
安禾點頭沒有察覺她情緒的異樣,隻是撐著下巴有點不好意思的道:“我的傷口是怎麼來的?”
她以前不會是個到處惹事的小太妹吧,所以被人尋仇了。
“你遇到了一些事情,壞人想要你死。”提及此夏宜蘭的眼圈又紅了,她伸手輕柔的撫著安禾額頭的傷疤,“小禾,你怪不怪媽媽?”
安禾聽了她的話,滿臉疑惑。
“都是媽媽這些年沒有找到你,才讓你受了這麼多的傷。”夏宜蘭說著隻覺得心如刀絞,想到剛看到沐津深查出來的那些消息時,她氣的險些暈厥。
安禾忍不住伸手拍拍夏宜蘭的肩膀。
夏宜蘭見女兒這麼乖,抹幹淨眼淚笑道:“小禾,以後爸爸媽媽再也不會讓你受任何的傷了,我們一家人好好的過日子。”
“好。”安禾情不自禁的答應她。
她感覺的到女人身上對她深沉的愛意。
夏宜蘭破涕而笑端起床頭櫃上的粥遞給安禾,“你剛剛醒過來,吃點清淡的東西,以防腸胃不適應。”
安禾接過喝了幾口忍不住問道:“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
“媽媽也說不上來,一會讓你哥哥來說。”夏宜蘭臉上劃過一絲難堪,她根本沒有見過失憶之前的安禾,自然也說不出她之前是什麼樣的人。
但是安禾的話卻讓她想到了其他的事情,“小禾是不是想要想起來以前的事情?”
“其實也不是很重要。”安禾撐著下巴,“既然有壞人想要害我,那我猜以前的記憶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隻不過人都會很好奇。
夏宜蘭放下一顆心,伸手將安禾擁進懷裏,肯定的說道:“確實不是什麼好事,以前你吃了很多的苦頭。我也不希望你記起來,這些隻會讓你更痛苦。”
說完她端起空了的碗筷走下樓,臉上浮現出慚愧的神色。
沐鄭國正坐在沙發上抽煙,他還在因為安禾醒過來而滿臉喜悅。
“我想給小禾辦個宴會,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我沐鄭國的女兒。”
夏宜蘭笑出了聲,走到他身邊坐下勸道:“著急什麼,安禾的身體還沒有大好,精神也不是很好。你等她徹底恢複了在辦也不遲。”
實際上她心底也有這個想法。
畢竟她們心心念念找到這個女兒已經二十幾年了,前些年是沒有這個條件。等到沐鄭國的生意蒸蒸日上之後,他們又徹底沒了夏鈺的消息。
想起夏鈺,夏宜蘭不禁垂下眼眸。這個女人,讓她又愛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