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桓吸了口煙,“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沈小姐,你說是吧?”
“她……怎麼了?”沈晴念有些顫抖的問道,神情帶著幾分期盼。
沒有人回答,隻有客廳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沈晴念本能的往後縮了縮,可是她退無可退。
“你是怎麼照顧她的?你是怎麼照顧她的!”夏煙抓著程斐洛衣領大喊道,滾燙的淚水落到他手上,很灼心。
程斐洛紋絲未動,沒有阻止她的動作。
他的心裏何嚐沒有在內疚,何嚐沒有怪罪自己。
“我把她交給你不是讓你把她弄丟的。”夏煙已經哭得不能自己,“你讓我去哪裏找她?去哪裏找啊。”
當她得到安禾消失的消息,立馬定了最快到b市的航班,情緒上早已崩潰。
她根本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消息。
周桓快步走上去把夏煙禁錮在自己懷裏,“我們已經在盡力搜救了。”
這句話聊勝於無,根本無法安撫在場任何一個人的心。整夜的搜救都沒有後果,隨著時間過去,安禾還真的能夠活下來嗎?
“她死了嗎?”沈晴念被這一串的消息嚇到怔愣,過了許久才遲疑著問道。
她隻不過是想要讓安禾受挫,同時讓程斐洛知道他放在心間上的女人是多麼脆弱,根本及不上她的一根頭發。
夏煙突然抬起頭,目光狠烈看著她。
她推開周桓,一步一步朝著沈晴念走過去,臉上悲慟的感情和濃烈的恨意混雜在一起,扭曲的表情令人心生懼意。
“不……不是我。”沈晴念顫抖大叫,“我沒有,我沒有想害她。”
夏煙臉色緊繃,淚水一顆顆滾落眼眶,但是她的眼睛卻眨也沒眨,“都怪你,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小禾不會消失。”
不會傷心欲絕到連開車都忘了。
她揚起手對準沈晴念的臉狠狠一巴掌扇下去,直將沈晴念扇的撞上床頭,一口血水吐出來。
“如果不是你,小禾不會出現意外。”夏煙眼眶赤紅,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根本沒有挺,又是一巴掌。
這裏的男人不會對一個女人下手,但是她會。
沈晴念嗚咽著,使勁搖晃頭企圖因此能夠躲開夏煙的巴掌。
“我沒有想要害她,我沒有……”眼淚和鼻涕一起流下來,令她看起來十分狼狽,“我真的沒有。”
他們怎麼可以把她當成那種惡毒的女人,明明她隻是想要讓安禾吃點苦頭而已。
程斐洛冷眼看著沈晴念,她所有的哭泣在他看來還不及安禾所受到的痛苦的千分之一,而且安禾的肚子裏還有他的孩子。
“你以為這樣就夠了?”夏煙眼神越發狠毒,恨不得打死這個女人。
周桓見她這樣,快步走過去將夏煙拉回來了摟在懷裏,“我們不會輕饒她。”
“送她進監獄。”程斐洛沉冷的扔下一句話,以經濟罪定罪再請最好的律師,他要讓沈晴念這輩子都葬送在最肮髒的地方。
沈晴念聞言渾身一抖,“你以為全是我的錯,難道就沒有你的錯?”
程斐洛目光定格在沈晴念身上,毫無溫度。
“要不是因為你找一個樣樣都不如我的女人來侮辱我,我會做出這樣的事嗎?”沈晴念雙眼無神的看著他,大喊道,“這樣拙劣的計謀,安禾看不出來難道你程斐洛還看不出來嗎?你以為統統都是我的錯?”
她不過是一念之差,憑什麼要承擔這樣沉重的恨意。
程斐洛臉上神情破碎,“你說的對,不僅是你,也有我的錯。”
沈晴念垂著頭又哭又笑,哀求道:“程斐洛,我求求你看在我們以前的情分上,放過我好不好?”
周桓皺眉看著她,又將目光轉移到程斐洛的身上。
不得不說沈晴念的話確實在程斐洛的心上激起漣漪。
“情分?”程斐洛摩挲著手指,眼神再度落到沈晴念身上,已然沉冷異常,“我怎麼不知道我們之間有情分?”
沈晴念頹然靠坐在床上,忽然覺得這句話有些眼熟。
想來之前安禾求她的時候,也曾經說過這句話。
“做錯了事,你就應該承擔後果。”程斐洛嘴角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冷徹心扉,“你的餘生就用來懺悔。”
他抬腳朝外麵走去。
周桓擁著早已哭成淚人的夏煙朝外麵走去,看著眼前程斐洛挺拔的背影,他感覺到程斐洛心裏好似有些東西已經破碎了。
解決了這件事並不能讓任何人心裏的痛苦變輕。
程斐洛回到頤園已經是中午時分,他剛走進門,坐在沙發上的安小雨便衝上來緊抱著他,大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