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思搖搖頭,跌跌撞撞朝外麵走去。
最後的機會她給了程母,可是她並沒有珍惜。
“你會後悔的,你們都會後悔的。”她喃喃自語道,眼眸中透露出幾分嗜骨的瘋狂來,令人心中生怖。
早該這樣做了,反正她現在失去了程斐洛。安禾奪走了這一切,就該付出同等的代價不是嗎?
想到安禾,樂思的眼睛赤紅。恨意將她整個人席卷、撕碎。她恨透了這個女人,讓她一無所有的女人。
程母眼皮直跳,心裏更是因為樂思剛才的一番話發慌。
“快快快,找幾個人盯著樂思。”她快步跑上樓,抓著程父的手急切道,“找幾個保鏢跟著安禾,千萬不能讓她有事。”
程父聽了她的話立刻吩咐下去。
而此時的安禾則是被一個電話約了出來。
坐在她的對麵的男人是之前在程家見過一麵,明明人到中年,神色卻像是個畏瑟的少年。
一點動靜都能讓他坐立不安很長時間。
“徐伯父,你好。”安禾首先開口同他打招呼,接到徐建國的電話無疑令她驚訝,隨後就想起了這個男人的樣貌。
他像是一隻風中的鳥,明明是七月這樣炙熱的天氣,卻縮緊自己的手臂,好像絲毫感受不到熱意。
“你好,你好。”一句話他重複了兩遍,局促的神情才緩解下來。
安禾笑了一下,希望借此能夠讓他放鬆下來。
“不好意思,如此冒昧的約你出來。”徐建國望著安禾說道,一雙手放到桌麵上卻十指交叉,像是在向人展示他的糾結的內心。
安禾喝了杯茶,擺擺手道:“不礙事,反正我最近也沒有什麼事情。”
這句話是真的,因為項目已經到了收尾的工作,她等著工廠那邊的消息就好,不用提心吊膽。
“我其實找你來,是想讓你幫個忙。”徐建國麵色慘淡,並沒有什麼寒暄的意思,開門見山便道。
安禾微微挑眉,有點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她以為徐建國應該明白,她在程家的地位比他還要不如,自己究竟能夠幫他什麼?
“你找錯人了吧?”
徐建國搖頭,整個人顯得更加緊張和局促。對於他來說,文人最注重清高,這樣低聲下氣的求別人幫忙實在讓他丟臉。
“上次在程家你也聽見了,我的項目出了點問題。”
安禾點頭,沒有計較他所謂的一點問題是已經觸犯了法律。
“伯父不是已經派人替你疏通過了嗎?”安禾摩挲著茶杯問道。
這時服務員端著菜上來,徐建國停住嘴。等到所有的菜上齊,他才繼續道:“公司裏差一點流動資金,你看能不能幫我和程少爺說一聲?”
話音一落,徐建國整個人的頭已經快到低到桌子底下了。也不奇怪,他明明長了程斐洛一輩,可是卻稱呼程斐洛為程少爺,而且言語之中十分恭敬,就能看出他的地位究竟低到了什麼程度。
而且多半是因為直接跟程斐洛說成功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徐建國才會繞過來找自己。
安禾沉默了一會,其實也不難猜到以自己的能力能幫得了別人什麼。找她自然是為了程斐洛而來。
“多少?”
徐建國佝僂著腰,吞吞吐吐道:“五百萬,隻要一個月的時間我就還給程少。”
“我可以幫你提一下,但是成功不成功我就不能保證了。”安禾並不是菩薩心腸,得知了上次的事之後還像蘇佩菏一樣把賺大錢的希望寄予在徐建國的身上。
程斐洛是有錢,可是他的錢也是自己賺來的。而且安禾也不會因為自己的同情心讓程斐洛損失。
明顯她這樣的答複已經讓徐建國很滿意了,他忙不迭的點頭道:“謝謝安小姐,謝謝安小姐。”
因為徐建國的沉默寡言,這頓飯很快就結束了。
回到家裏,程斐洛已經在了。
安禾走到他身旁坐下,將徐建國約她出去這件事講了一遍,末了問道:“你會借他錢嗎?”
“你希望我借嗎?”程斐洛捏捏她臉頰。
安禾仔細思考了一會,神情嚴肅道:“我不是很了了解喬建國這個人,所以不清楚他能不能做到在一個月後還錢。”
但是從情感上來說,安禾並不討厭他。
“有點難。”程斐洛抽出一根煙正要點燃,想到安禾肚子裏的孩子又隨手將煙扔在茶幾上。
喬建國此人其實為人仗義、豪爽,是個不可多得的朋友。但是正因為他重感情,所以生意做得亂七八糟。
程斐洛還未接受程氏之前,在他的公司裏曆練過一小段時間。大多數都是仗著和喬建國有些交情才留在裏麵,真正能夠做出貢獻的人並不多。
“那就不借。”安禾靠在他懷裏,昂頭看著程斐洛英俊的臉,忍不住伸手觸碰他。輪廓生的極凶這一點,令他在公司格外有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