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禾點了下頭,隨之送程父走出頤園。
臨到車前,程父從車裏掏出一個文件袋遞給安禾,“我給小雨的見麵禮,你就先收著吧,等到他成年再給他。”
“抱歉,收不收要由小雨來決定。”安禾看著他手上的東西,心底有幾分怪異感。
她無心收程父的錢,無非是因為安禾並不想和程母程父有任何牽扯。
至於小雨以後會不會重新回到程家,她無權幹涉。
她需要一些時間沉澱對程母的恨意。
程父似乎早猜到她的態度,歎了口氣道:“安禾我很欣賞你這份倔強,我希望你同樣能有足夠的能力配的起這份倔強。”
安禾抿了抿唇道:“終有一天。”
程父搖搖頭,無奈的笑道:“在此之前,我們程家能盡量照拂你。”
他已真正看出安禾柔弱的外表之下堅韌的心要勸她做自己並不喜歡的事情並不容易。
“不必了。”安禾麵色冷靜繼道,“不過還是要多謝你今天過來和我說這些,但是很抱歉我依舊無法對你們有好感,過去的事情,我沒有辦法徹底忘記。”
她的目光坦坦蕩蕩。
程父怔了了一下,目光定定的落在安和身上,仿佛是吃了一驚又或者是被安禾的堅定所震撼到。
他曾經遇見過的女人,想要進入程家更是不少,有商界精英的女兒,也有娛樂圈裏的小明星。更多的則是心懷不軌妄圖用各種方法分割程家的財產的女人。
可是安和不是其中之一,他甚至連他的錢都不屑於要。
程父在商界攪動風雲已久,他當然明白安和的話是真是假。
他似乎有一點點明白了,程斐洛為什麼不肯放開眼前這個女人的手。
安禾同樣愣在在原地,她和程父並不熟識,程父如同鋒芒般的目光令她感到不安。
“很抱歉我還有事。”安禾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程父點點頭,麵色冷靜似乎根本沒有因為安禾的婉拒而動怒,“我明白你,斐洛的母親有時候做事情確實偏激,但身為母親誰不會是這樣的。小雨他聰明絕頂,小小年紀就是人人眼中驚世的天才,你難道沒有擔心有人會動用陰詭的手段,從小雨的身上獲得什麼嗎?”
安禾手指慢慢縮緊,閉了閉眼似乎是在忍耐是什麼。
半分鍾之後,她才開口道:“我足夠的相信小魚,他是我的孩子,他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至於斐洛,他從十八歲掌管程氏以來遇見的過的風波,遠比小雨曾經曆的更多。我相信他在看人方麵不會兩眼一抹黑,伯父也應該放心才對。”
程父微微頷首嘴角若有笑意:“你說的對,也許我們真的是掌控欲太強了吧。”
安禾猛地一抬頭,看著程父臉色有些詫異,她難以想象身居高位已久的程父居然這樣輕易就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但這樣有什麼用呢,真正針對她的人根本就不是程父。
安禾程父心裏苦笑了一下道:“可惜,伯母永遠無法明白這個道理。”
程父點了下頭,手指輕輕的敲打桌麵,像是正在思考些什麼。
安禾下意識閉了嘴,他記得程斐洛在想事情的時候也會有這樣的習慣性動作,現在看來是從程父身上學來的。
客廳裏的靜寂,慢慢蔓延開來。
洛河慢悠悠的從樓上走下來,輕輕地用它柔軟而長的毛,蹭著安禾的小腿。
程父輕笑一聲從意識中回籠,目光不覺柔和許多,問道:“他也會養這樣的小東西嗎?”
安禾蹲下身將洛河抱起來,輕輕的撫摸著它道:“是我養的貓,我曾經也有過這樣一隻,但是經曆了一點小意外。”
說到這裏安禾不想再往下說,她根本不願意提起關於招財的事。有些傷口會隨著時間慢慢的被撫平,而有些傷口隻會越來越深刻。
程父點了下頭,神色沒有絲毫的驚訝,似乎他早已經知道這一切。
安禾心神一動,明白自己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程父的眼睛。
“你養這樣的小東西也是好的,說明他很遷就你。”
安禾的手一頓,垂下眼神囁嚅道:“是嗎?”
程父笑了笑道:“程家沒有這樣的小東西,因為他母親不喜歡。斐洛自小也不太喜歡這些鬧騰的東西,他的表弟表妹都不大敢來煩他。”
他眯起眼睛喝了口茶,回憶起過去令人心中暢快。
安禾想了想那個場景不由輕笑出聲,程斐洛冷靜自持,原來小時候就是這樣。
“他就沒有像其他孩子一樣撒嬌的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