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思自嘲的笑道:“程斐洛都不在,不送客還能做什麼?讓大家都看我、看我們樂家的的笑話嗎?”
訂婚宴上他讓自己顏麵掃光,安禾還真是有本事。看樣子她該給她來點狠得,她已經受夠這個女人了。
“小思,斐洛他……”程母神情無措的看著樂思,幾次想要開口都不知道說什麼,“我去把他叫回來。”
程父緊擰著眉頭。
周遭的人目光盡數凝結在三人身上,樂思仿佛還能聽見嘲笑和他們的竊竊私語。
程斐洛到醫院時,安禾還在手術室裏。
肖竇手腳無措的坐在手術室門外,淚水不停往下掉。誰也不知道她哭了有多久,“小禾她……”
“情況怎麼樣?”程斐洛麵色凝重道。
肖竇搖頭,哽咽著道:“醫生說,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程斐洛皺緊眉頭,目光定定的落在肖竇的身上。盡管他沒開口,可是肖竇能感受到程斐洛的心情十分糟糕。
“說說具體情況。”
肖竇捂著臉,淚水一時流的更凶,“我和小禾去城南的工地交接,不知道……不知道怎麼回事起重機鬆了,木塊掉下來砸到……砸到小禾了。”
簡短的一句話,她卻說了好幾遍才說利索。
程斐洛坐在她身邊,“手機給我。”
一路上給他打電話的人太多,他直接將手機關機了。
肖竇怔了一下,又連忙從包裏掏出手機遞給程斐洛。隻見程斐洛從電話薄裏找出蘇陽的號碼,“給我查查今天工地上的負責人。”
頓了頓他又道:“盯緊樂思的動靜。”
肖竇臉上閃過一絲愕然,從他的話中頓時明白了一些東西。來不及她開口問起,走廊另一邊傳來著急的腳步聲。
“小禾她怎麼樣了?”韓東明牽著安小雨走過來,目光緊盯著肖竇。
眼見肖竇剛剛緩和的臉色,又變的難看起來。
“不是很可觀。”程斐洛擰著眉頭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這句話,目光卻落在安小雨的身上。
這就是安禾的孩子。
這是他的孩子?
程斐洛墨黑的眼眸中泛起波瀾,實在是因為安小雨和他長的很像,尤其是那雙程家人都有的丹鳳眼,即便年紀還小,也有了不威自怒的氣勢。
“究竟發生了什麼?”韓東明拳頭緊握,怒不可遏看著程斐洛,“你就不能好好看著她嗎?”
程斐洛的注意力這才從安小雨身上轉移到韓東明身上。
肖竇支支吾吾道:“不是……不是程總,小禾是和我在一起的時候……”
她說不下去了,眼淚留的更凶。
當時的場景於肖竇來說刻骨難忘,那一刹那她嚇愣了才沒有推開安禾。倘若她當時機靈一點,安禾也不會躺在這裏麵。
“你過來。”程斐洛同安小雨說道。
安小雨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雖然他在照片和視頻上看到過程斐洛很多次,可這是頭一次兩人麵對麵的交流。
韓東明下意識拉緊安小雨的手,正色道:“抱歉,我不能讓孩子和陌生人接觸。”
“陌生人?”程斐洛嚼了幾遍這三個字,“恐怕我和他不是陌生人。”
安小雨黑白分明的眼珠轉了轉,想要掙脫韓東明。
與此同時韓東明手上的力氣也加重了不少,心中生出幾分不滿。這些年他對安小雨這麼好,可是他一見程斐洛就著急的想要撲過去。
程斐洛定了定神,拿起肖竇的手機朝走廊盡頭走過去,他有幾件事需要吩咐蘇陽去做。
安禾以前曾說過程母帶走了她的孩子。
那是不是意味著程母早就知道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所以被瞞在鼓裏的隻有他。這種滋味很不好受。
“查一下我母親。”程斐洛冷淡的道。
所有的問題爆發出來的刹那,程斐洛壓抑於自己的冷靜。
手術室外或站或坐的幾個人,臉色都很憔悴。唯有程斐洛在不停的接電話,工地上的事情不知道怎麼捅到記者那裏了,現在一大堆記者守在城南工地門口。
他必須時刻控製自己的情緒,也能夠專業而理智的吩咐手下人和記者打招呼,同時將這件事的影響減到最小
而手術室裏的那個人卻牽扯著他的心髒,稍稍一點消息就能讓他心髒一陣銳痛。在這件事上,程斐洛根本做不到冷靜。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肖竇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她的眼淚慢慢幹涸下來,隻是目光無神的看著前方。
她的男朋友陪在她身邊,低聲撫慰著肖竇的情緒。
壓抑的氣氛在幾人之間流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