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瑤怔住了。
在她過去的二十幾年裏,她都是以自我為中心活著的。從來沒有想過別人的看法和別人的感受,安禾乍一說,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憑什麼?”她腦子實在轉不過彎來,“安禾,你還真是聖母。這種瘋子隻會給你帶來麻煩,除此之外,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這種渣滓,她為什麼不能打。
安禾搖搖頭,沒再開口。她和安瑤的觀念這輩子都不會有重合的時候,她無暇去想究竟是誰的三觀不正,隻是本能的感覺出來她和安瑤不能和平相處。
“這不是你打她的理由。”安禾猛地甩開她的手,走到女人麵前柔聲道,“我帶你去醫院。”
安瑤眼珠子轉了轉,心裏明白這件事的重要。見安禾如此執著,隻好走過來對安禾道:“算了算了,不麻煩你。我會帶她去醫院的,也不早了你快點回去吧。”
安禾疑惑的看著她,心裏覺得安瑤的態度實在變的太快。
“你會帶她去醫院?”
安瑤擠出一絲笑容道:“當然,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也會這麼做。”
“你和她究竟什麼關係?為什麼她會扯著你的腳讓你還她人?”安禾正色看著安瑤,越發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可是此刻她還沒有想明白這整件事的脈絡。
安瑤臉上的笑容不覺淡了一些,艱澀的道:“我們是有那麼一點細枝末節的關係,但是絕對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
安禾看著她,沒有開口。
安瑤不露痕跡的把自己的目光從安禾身上移過去,擔心自己的眼神中會流露出來什麼,“其實她是向城的一個親戚,老公死了就瘋了。整天都纏著我們,見誰都要人還他老公。向城這個人又心善,舍不得把她留在老家,所以一直帶著她。”
“所以你放心吧,就算我不管她,向城也會管她的。”安瑤拍拍安禾的肩膀說道。
而安禾根本不可能隻相信她的一麵之詞,她轉身對蹲在女人說道:“她說的是真的嗎?”
安瑤沒想到這一茬,嚇的手腳發冷。滿臉緊張看著女人,生怕從她嘴裏吐出來什麼。她也算是看出來了,對於這件事安禾是不會輕易放手。
女人根本不理會安禾,就算安禾連問了好幾次也是這樣,她隻好作罷。
“快走吧。”安瑤跟著說道。
安禾抿了抿,隻能抬手招了一輛出租車朝頤園的方向而去。路上她一直心事重重,腦子裏一直想著安瑤和女人之間的事。
她和程斐洛是前後腳回到頤園,晚飯還沒好。安禾原本蜷在沙發上想事兒,程斐洛坐在她身邊,她就不自覺的靠上去了。
天生一副懶骨頭的樣子。
“在想什麼?”程斐洛看出她一臉不自在的樣子,於是捏捏她的臉問道。
安禾皺起眉頭,先是跟程斐洛交代了一下工地的情況,然後才在猶豫之下將安瑤的事情告訴了程斐洛。
“我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但是又說不清楚究竟是哪裏奇怪了。”
程斐洛聽了她的話,臉色也有些凝重,“奇怪的地方是既然她男朋友去哪都要帶上這個親戚,自然還是很看重的,怎麼會容忍安瑤對她動粗。”
聞言安禾腦子裏閃過一絲精光,抱著程斐洛的手臂道:“你說的對,就是這點奇怪,當時我竟然沒有想到。”
看樣子安瑤是在對她撒謊。
至於為什麼撒謊,也許是因為那個女人和安瑤過去幾年的經曆有關。如果不是深仇大恨,女人怎麼可能在那裏風吹雨打的等了這麼長時間。
而程斐洛和她想到則相反。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安瑤不願意讓安禾知道這個女人,也許這個女人和安禾有關。想到這裏,他墨黑的目光員越來越深沉。
“要不然我明天再過去看看?”安禾撐著下巴道。
其實她對安瑤這幾年發生了什麼絲毫不在意,她隻是覺得這個女人有些可憐。
程斐洛抬手揉揉她的臉,笑道:“這件事我來處理就好了。”
他要把這件事統統查清楚。
“謝謝你。”安禾昂頭在程斐洛臉上落下一個薄如蟬翼的吻,又害羞的低下頭。在她善良的背後,有程斐洛支撐。
兩人吃過晚飯,程斐洛習慣坐在書桌前,而安禾則是喜歡坐在飄窗旁邊。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間顯得格外你和諧,王嫂時不時路過書房都不由的為程斐洛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