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意料之中的沒有人回應,安禾抿著唇認真看著程斐洛的臉。削薄的唇,眼睛是狹長的桃花眼,每一點都是她熟悉不已的。
看著看著淚水又掉了下來,“我們一定會活下來,斐洛以後我們要好好在一起。”
想起分別的那幾年,她無時無刻不在後悔。他們原本是相愛的啊,為什麼要把時間耗在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上麵。
夜色漸深,安禾幾次迷迷糊糊的睡過去。醒來時她都抬手去碰程斐洛的額頭,每一次心都忍不住下沉一點。
溫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下降,安禾頓時急的想哭。
這時候天空之上傳來一陣聲音,安禾連忙抬頭,一輛直升機緩緩下降。
“我們在這兒!”她激動地又哭又笑,大聲朝著直升機喊道。
直升機緩緩降落,強勁的風力吹得她幾乎站不穩。樂思從直升機裏走出來,跟著她一起下來的還有蘇陽。
安禾顧不得下來的人是她最討厭的樂思,當著所有人的麵懇求道:“快救斐洛,他受傷了。”
“不用你說。”樂思冷眼掃過她,走到程斐洛身邊,一把抓起安禾披在程斐洛身上的外套扔掉,焦急的對救護人員道,“把他送上去。”
安禾看著兩個身形健碩的男人扛著程斐洛走向直升機,一直緊繃著的心終於放下來,眼淚無所忌憚的流下來。
“你還好吧?”蘇陽看了眼程斐洛轉頭走向安禾。
安禾怔怔的看著他,半響才緩慢的搖搖頭。腰上的扭傷因為剛才的動作又一次發作,疼得她說不出話來。
蘇陽擰了下眉,在她麵前蹲下身,“上來,我們得馬上去醫院。”
安禾慢吞吞的撐著地麵站起來趴在蘇陽背上。
“抱歉,我們來晚了。”蘇陽一邊朝著直升機走去,一邊道。
安禾抿著唇,沒吭聲。
她腦海裏一片漿糊,程斐洛高燒了很久,不知道會不會產生什麼影響。現在最讓她擔心的就是這個了。
昨晚還淋了雨,要是程斐洛有什麼事她實在無法想象。
走上直升機,蘇陽扶著她在位置上坐下,安禾看見有個醫生正在檢查程斐洛額頭上的傷口。
樂思表情凝重的站在醫生身後,“怎麼樣?”
“額頭上表麵上看隻是擦傷,究竟什麼樣要等到醫院之後才能檢查出來。”醫生從醫藥箱裏抽出一管藥劑,“發燒多長時間了?”
安禾連忙開口道:“接近八個小時。”
“確定嗎?”醫生表情立馬變得嚴肅起來。
安禾擰了擰眉點點頭。
樂思目不轉睛的看著程斐洛,手指漸漸捏緊,口氣沉冷道:“很嚴重嗎?”
“很難說。”醫生皺著眉頭,“我先給他退燒,之後的都要在醫院檢查之後才能知道。”
安禾緊緊捏著蘇陽的衣服,心裏風起雲湧。
“會沒事的。”蘇陽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別太擔心。”
眼淚悄無聲息的流出來,安禾定定的看著程斐洛,表情有些木然。如果程斐洛真的出了事,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他是為了救她才變成這樣。
安禾無聲的捏緊拳頭。
樂思同醫生還在討論什麼,她已經聽不清了,眼前的一切也都變的模糊起來。
“你有沒有什麼大礙?”蘇陽蹲下身,認真的看著她,“這種情況下,我們都沒有辦法,小禾你能保持冷靜在這裏等我們過來已經足夠了。”
安禾使勁的搖頭,鼻頭酸澀,“你不知道……知道他是為了保護我,要不是因為……我,他不會受傷。”
如果不是程斐洛把她護在懷裏,她難以相信現在的自己會是什麼樣子。
“安禾!”樂思皺緊眉頭冷冷的看著她,“你這個害人精!”
她仔細打量著安禾,眼神變的越來越冷,
怪不得她身上一點傷口也沒有,怪不得!
安禾抿著唇,沒有開口。不需要樂思說,她也這麼覺得自己。要是程斐洛沒有救她,那一切會不會變的不一樣。
尤其是程斐洛的腦部曾經已經受到過傷害,這麼長時間的發燒會不會造成不可逆的影響。
安禾腦海裏亂作一團。
“都怪你!”樂思滿含恨意的看著安禾,“我就說他不該帶上你!”
直升機裏一片安靜,幾乎所有人都能理解樂思的憤怒和不冷靜,畢竟她是程斐洛的未婚妻。